安枕颜被抓入天牢已经两日,苏景桓与苏冕怀都还不知道安枕颜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他们还在等候着慕锦晨的消息。这个时候的慕锦晨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审问过跟随安枕颜押送年礼的精壮太监,也询问了当日负责押送的侍卫,都不见有什么异常的人接近马车,安枕颜也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当日唯一遇到过的人就是宁妃,安枕颜还和她说了好一会子话,而且宁妃也碰过年礼。但是这并不能证明宁妃有嫌疑,宁妃是不会认的。
虽然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线索,但也并非全无收获,所以慕锦晨还是决定去往龙涎宫,向苏景桓回旨。
这个时候,苏冕怀也正在去往龙涎宫的路上。宫里他安插的眼线向他回话,说是安枕颜押送年礼的当日,宁妃曾与安枕颜叙话多时,而且还碰过年礼。苏冕怀当下便可以确定,是宁妃在年礼中动了手脚。苏冕怀的心情很不好,宁妃真的是好大的胆子,且不说是否会伤了安枕颜,若是他苏冕怀毫无防备的用了哪些礼品怎么办?岂非真的要被宁妃毒死?
苏冕怀留下宁妃还有用,所以就算是十分生气,他也要保住宁妃,所以当得知此事之后,苏冕怀第一时间便进了宫。他也想听听慕锦晨查到了什么,看看是否有机会扭转局势,既能保得住宁妃,又能搭救了安枕颜。
苏冕怀到达龙涎宫后,慕锦晨也刚好到了。慕锦晨进了龙涎宫,便对苏景桓行礼道:“微臣慕锦晨,见过皇上。”慕锦晨位至大将军,与苏冕怀这个摄政王几乎可以说是平起平坐,所以他是不需要向苏冕怀行礼问安的。
“平身吧。”苏景桓此刻戏中已急不可耐,安枕颜还在天牢受苦,他自然着急。“你这两日调查,可有什么发现吗?”
慕锦晨站起身,神色略显惭愧,答道:“微臣无能,这两日并没有什么大的收获,只是得知了在安姑娘押送年礼当日,遇到了……”
慕锦晨的话还没有说完,庆公公就从龙涎宫外走了进来,向苏景桓行礼道:“启禀皇上,秦妃娘娘求见,说是有要事要与皇上说明。”
秦妃?苏景桓微微一愣,秦欣弱怎么会来?这个节骨眼,他根本没有心情应付秦妃。可是秦欣弱不会无缘无故来的,她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过,让秦欣弱进来也好,慕锦晨在此处,他们已经许久不曾见过了。
“宣。”苏景桓道。
“是。”庆公公应了一声,转身去请秦妃。
慕锦晨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在这样的场合和秦欣弱相见,他当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但可以见到秦欣弱,慕锦晨还是很高兴的,毕竟他已经许久都不曾见过秦欣弱了。听说她的身子好了许多,也不知道如今的气色怎么样了。
秦欣弱走进来,看到慕锦晨的时候微微一愣,但随即转头向苏景桓行礼道:“臣妾见过皇上。”
“起来吧。”苏景桓淡淡道。“爱妃有何事要说?”
苏景桓担心安枕颜,所以也没有给秦欣弱含蓄的机会,直接问道。秦欣弱不知道苏景桓的心情,倒也没有特别在意,直接回答道:“臣妾此次来,是为了安枕颜下毒一事而来的。”
“什么?”苏景桓一惊,连一旁的苏冕怀也都惊讶不已。秦欣弱怎么会知道安枕颜的事情的?她和安枕颜一向不怎么会和气,不会是来落井下石的吧?
秦欣弱道:“臣妾可以证明,安枕颜安姑娘是清白的。”
“你说什么?”这一次苏景桓惊得站了起来,他以为秦府会落井下石,没有想到她竟然说可以证明安枕颜额清白。“你如何证明?”
秦欣弱笑了笑,说道:“臣妾在安姑娘押送年礼当日曾在内务府巧遇臣妾,不过当时安姑娘正在专心致志,但臣妾看得真真儿的,安姑娘绝没有在礼品中动手脚,当时内务府的奴才们也在,若是安姑娘真的动了手脚,旁人也会看到的。”
“你真的看清楚了吗?”苏景桓不确定的问。欺君之罪,理当斩首,苏景桓相信秦欣弱不会说谎,可是他怎么才能相信秦欣弱的话呢?
“臣妾自然看清了,之后安姑娘还巧遇宁妃姐姐了,而且宁妃姐姐还看过那些礼品,她也可以证明的。若是那些礼物有问题,她怎会不说呢?”秦欣弱回答道。
“宁妃也遇到安枕颜了?”苏景桓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宁妃在安枕颜押送年礼的路上出现,这事居然没有人告诉他。而且,宁妃还动过哪些礼物,怎么会这么巧呢?苏景桓早就怀疑是有人中途动过那些礼物,这样看来是宁妃作为吗?
苏冕怀心中一动,决不能让苏景桓迁怒到宁妃身上,于是说道:“宁妃娘娘有没有遇到安姑娘,请宁妃娘娘过来一问便知,何必这样猜测呢?”苏冕怀如此说,是给宁妃一个台阶下,到时候宁妃只要咬死了当时没有发现礼品有问题,安枕颜也不曾动过礼物,这样就都能平安无事了。
“好,请宁妃过来。”苏景桓下旨道。
不多时,宁妃便被请了过来。在得知前后原委后,宁妃的脸色变了变,她完全没有想到苏景桓和苏冕怀会彻查此事,现在要如何是好?若是发现天牢中的安枕颜就快一命呜呼,那么皇帝岂非大怒?她明明安排的那样仔细,怎么还是会被发现破绽呢?于是,宁妃无奈答道:“秦妃妹妹说得没错,臣妾确实与安姑娘巧遇,还看过那些礼物。那时候安姑娘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那些礼物也是很好的,没有什么问题。”
听到宁妃这样说,苏景桓的心总算是能落下来了。这事情一定是宁妃所为,但眼下为了保住安枕颜,苏景桓也不得不任由宁妃顺着秦妃的台阶下去。眼下,苏景桓最关心的是要去把安枕颜接出天牢,不要再让她在哪里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