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欣弱好一顿奚落,安枕颜站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回神。那是一种满心苦衷却无法说出口的感觉,委屈却也不得不忍受。这都要怪苏景桓与苏冕怀,是他们毁了她们原本幸福何满的家,她一定要报仇!
看到安枕颜失落委屈的站在原地,苏景桓以为安枕颜因为秦妃莫名其妙的奚落而委屈,于是走过去对安枕颜道:“秦妃原本也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可入宫之后便性情大变。说起来,这都是朕的错,她本是与慕将军情投意合的,是朕横刀夺爱,令他们终身抱憾……枕颜,秦妃是无心的,你不要介怀。”
安枕颜回头看着苏景桓,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其实,安枕颜很想问问苏景桓,既然知道造成姐姐与慕将军终身之憾,那么当初为什么要强抢姐姐入宫?又为什么要和苏冕怀灭了秦府满门?但是安枕颜没有问出口,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垂下眼睑,安枕颜恢复平静,向苏景桓福身行礼:“奴婢不过是一介宫女,岂敢介怀?秦妃娘娘是主子,说什么都是对的,奴婢不敢违逆。”
苏景桓忍不住心疼安枕颜,入宫为奴为婢已属无奈,又无辜遭人奚落,也难怪安枕颜会难过。苏景桓想着说点什么来安慰她,可还不等开口,庆公公便走进来回报道:“启禀皇上,摄政王爷苏冕怀和大将军慕锦晨求见。”
苏景桓不得不压住想要说的话,对庆公公道:“宣!”
“是。”庆公公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枕颜,你去准备些茶水来,然后就伺候在朕身边。”转头,苏景桓对安枕颜道。
跟在帝王身边,看到皇上与大臣议事这是常有的事,不过来人是苏冕怀与慕锦晨,这让安枕颜多少有些不自在。虽然早就想过会遇到苏冕怀,虽然这也是挑拨苏冕怀与苏景桓的最好时机,可是她多少都是有些紧张的。当然,这份紧张里还伴随了一些期待。
“是。”应了一声,安枕颜去准备茶水了。
等到安枕颜端着茶水回来的时候,苏冕怀与慕锦晨已被苏景桓赐座。安枕颜突然出现,引得二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安枕颜努力按住心中的激动,福身行礼道:“奴婢见过摄政王爷,见过慕大将军。”
“姑娘请免礼。”苏冕怀看到安枕颜,眼神瞬间变得明亮。安枕颜向他们二人行礼,苏冕怀本想开口说免礼,可却被慕锦晨抢先了一步,惹得苏冕怀不得不收回目光,正襟危坐。
“枕颜,上茶。”苏景桓道。
其实苏景桓将安枕颜留在身边是有原因的,他知道苏冕怀对安枕颜有意,虽然很想把安枕颜藏起来不让苏冕怀有所窥伺,但他却必须利用安枕颜来刺激苏冕怀,若是苏冕怀因为安枕颜而有了破绽,那么苏景桓便可趁虚而入。苏冕怀越是不冷静,越是容易乱了方寸,也就越容易找到破绽,为了这个目的他只能利用一下安枕颜。
“是。”答应一声,安枕颜都过去分别上茶。
给苏冕怀和慕锦晨上了茶,安枕颜便退到苏景桓的身边,规规矩矩的站着,眼观鼻鼻观心。苏冕怀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安枕颜的身上,始终舍不得离开。苏景桓心中有老大的不高兴,苏冕怀果然觊觎安枕颜,不过可惜的是,安枕颜是他的人,就算是苏冕怀看也是白看。
“不知叔叔与慕将军前来,是所为何事?”苏景桓不希望苏冕怀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安枕颜的身上,于是率先开口问道。
苏冕怀收回目光,看了看慕锦晨,又再次看向皇帝的方向,答道:“微臣此次前来是要与皇上商议西北一代突然爆发的瘟疫,还有就是有关于今年科考的事情的……”
安枕颜站在一旁听着这三人商议国事的事情,心思在他们的谈话之间百转千回。苏冕怀是先帝钦命的摄政王,手握朝政,苏景桓因为先帝遗旨对苏冕怀言听计从。本来苏景桓身边还有一个慕锦晨对他忠心耿耿,可是因为姐姐秦欣弱的关系,和苏景桓在朝廷之上公然翻了脸,苏景桓在朝政上便孤立无援了。
其实仔细想想,苏景桓也是很令人同情的。当初他即位不久,朝廷上的事情他是半点说不上话,只能听从苏冕怀的话,直到现在苏景桓对苏冕怀依旧是言听计从,半点反抗不得。当年秦府灭门,想必苏景桓也是做不了主的。但错误就是错误,如果不是因为苏景桓的昏庸软弱,秦府何至于被灭门?所以就算苏景桓是迫于无奈,也逃脱不了干系,他还是她安枕颜的仇人。
虽然眼下安枕颜已经到了苏景桓的身边,可是她要怎么做才能挑拨苏景桓与苏冕怀的关系呢?慕锦晨虽说和苏景桓翻了脸,可是态度却一直不明朗,也是不得不防的人,她可不想在自己实行计划的时候有任何不安定的因素。眼下安枕颜什么的都做不了,只能先听听他们的讨论,再来看看是否有可乘之机。
“皇上,西北疫情刻不容缓,皇上打算派何人前去赈灾呢?”安枕颜将心思都放在了苏景桓三人的谈话上,这个时候慕锦晨先行开了口。
“西北疫情如何?可有控制之法?”苏景桓想了想,问道。
听到这句话,安枕颜还是颇为赞许的。苏景桓知道想要控制疫情一定要有治疗瘟疫的配方,还要了解灾区的情况,否则盲目的派出钦差前往镇压,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目前灾情还算稳定,因为瘟疫尚未扩散,灾民们还没有暴动的情况。当地有不少的名医会诊过,都觉得瘟疫尚可医治,配方并不难。眼下灾区人困粮缺,还请皇上尽快派出钦差前去镇压。”
“这个……”
“皇上,此事微臣已有安排。新上任的御史大夫杨安是个可造之才,微臣已代您下旨派杨安出使了。”苏景桓听到慕锦晨的话,似乎想说些什么,可还没等说便被苏冕怀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