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枕颜听了乔氏的这番话倒是有些同情乔氏了,一个深爱他的女人,为他做了那么多的隐忍,甚至还未他生儿育女,他竟然如此狠心,连一丝丝的温存都不肯给,安枕颜不禁握紧了拳头,自己又何尝不是被他轻而易举的放弃呢?
“妾身在没有向阳那孩子的时候心思全都在王爷身上,可是妾身后来有了向阳,妾身决计不能再让向阳跟着妾身受罪,所以妾身才想着投靠娘娘也算谋条生路,我们母子二人在王府里无依无靠,眼下也为有娘娘可以救我们母子于水火,妾身真的是不忍心,向阳再随着妾身饱受欺凌了,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见安枕颜并未表态,乔氏继续说道:“妾身自知身份卑微,原本是没有资格攀附王妃的,如果光是妾身一人的话,妾身早就投井自尽了,又何必每日遭受这样的羞辱,可是是妾身又不能那样做,毕竟还有向阳那孩子,妾身实在割舍不下。”
“哦?!好死不如赖活着,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安枕颜突然有些心痛,是啊,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还好她又活了过来,这次她绝对不会让他好过。安枕颜安慰着乔氏说道。自己曾今又何尝没有过乔氏的那种心痛,可是现在呢,苏冕怀或许现在已经忘记了秦欣言到底是什么人了吧,他从未把身边的哪个女人看在眼里过,她们的命或许就如同蝼蚁那样,死不足惜。安枕颜抚了抚额头,就这么看着桌上微弱的烛光。
真是可惜了当初自己瞎了眼才会对他有那么一丝眷恋。
安枕颜原本以为乔氏对自己所做之事一概不知,接下来乔氏的一番话倒是让安枕颜觉得乔氏也是不容小觑的,她原本并没有她外表表现的那样不谙世事。
乔氏沉吟了许久才继续说道:“妾身是知道娘娘不惜嫁到王府是何目的,如果妾身没有猜错的话,娘娘是来找有关王爷造反的证据吧。”
乔氏抬头分明看的到安枕颜眼神里的惊慌,但乔氏又继续说道:“娘娘大可不必惊慌,妾身是不会出卖娘娘的,妾身在王府的这些年,是知道网页的一些举动的,早些年的时候妾身还未嫁入王府,臣妾在歌坊也总是见到王爷宴请各方官员,所以妾身知道王爷的野心有多么大,王爷这么些年的努力无非就是想称霸天下,而妾身也明白当初王爷之所以把妾身接到王府,有一个很重要的而原因就是怕臣妾流落在外,一不小心说出了他的秘密,他接我入府也算得上无奈之举。”
安枕颜面色一紧,却从未想过这个低眉顺眼的乔氏竟然比任何人看的都要透彻,可就在这个时候,安枕颜在心里忍不住问自己:这个乔氏当真可靠吗?她为何知道这么多,她到底是小白兔,还是吃人的老虎,又或者她是苏冕怀想要放在自己身边的一枚棋子呢,还是不要表露太多,才最为妥当。
安枕颜顿了顿,眉宇之间有些疲惫,她摆摆手说道:“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处,本郡现在只是想知道,你为何会知道这么多却什么事都没有?”
乔氏顿了顿又小心翼翼的说道:“是妾身这么多年来的隐忍,王爷见臣妾胆小懦弱,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所以就把我一直放到府中,留我跟向阳一条命。”
安枕颜虽然已经快要被这个乔氏给说动了,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顾虑,随即摆了摆手:“你容本郡再想想,过些日子本郡再给你回复。”
乔氏倒也没有逼安枕颜马上表态,低头说道:“那还请娘娘好好考虑一番,妾身也没有过多的诉求,妾身只是希望待事成之后放我和儿子苏向阳一条生路。”
安枕颜微微一笑不再言语,她需要冷静的考虑一下,她生怕现在头昏脑热一下子就答应,将来会给自己还有苏景桓招来无尽的祸端。
安枕颜与她说了一会儿话,又让仙儿给他们母子拿了些吃穿用度,才让仙儿送她离开。
苏冕怀果然无情,连他身边的女人都恨他,他就算拥有这天下大业又如何呢,不过还是一个孤独的可怜虫罢了,仙儿回来以后,安枕颜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感觉有些劳累,冲着仙儿说道:“我有些乏了,帮我打些热水来,我沐浴之后便要歇息了。”
仙儿倒是说道:“是是是,小姐。”刚才乔氏的话她也听着,她倒是觉得这府中有个知心的人帮着自己小姐,倒是不错的。
仙儿在服侍安枕颜沐浴的时候吐了吐舌头,问道:“奴婢不懂,为何小姐刚才不答应乔氏呢?”
安枕颜自是没有回她,仙儿才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得似乎太过于草率了,既然小姐不愿意多说自己也应该守着自己的本分不去过问,安枕颜只是笑了笑,再仙儿伺候完梳洗之后,安枕颜也忙了一天了,早就累了,这不光是身体上的劳累,光是晚上的那番景象,不容多说现在自己都心有余悸,安枕颜还没来得及考虑乔氏所说的话,脑袋一挨枕头,竟然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仙儿一进屋子就看见安枕颜在衣襟起身梳洗妥当了。
仙儿笑着问道:“小姐,你怎么起这么早?”仙儿一边笑着一边麻利地将茶端上问道,安枕颜笑着说道:“早睡早起身体好。”
安枕颜说是这样说,可是她知道自己现在先抛开乔氏的事情不说,她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将这抄录的账本尽早的交到苏景桓的手上,这账本恐怕在自己手上的时间越长,自己跟苏景桓面对的风险也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