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臣子,应当听从皇上的调令才是!摄政王的权势再大,也还是皇上的臣子,怎么能以摄政王的指令马首是瞻呢?将军之言恕末将不能苟同,末将之间还是尽快开关放行,让皇上速速过关才是!”
蓝墨当真是看不惯汪鹤的作为,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言辞来。当年蓝墨初为官时,曾有幸在京城见过苏景桓一面,在他的印象里,苏景桓并不像是昏君,他不过是迫于苏冕怀的权势压力,所以才屈居傀儡皇帝。如今苏景桓总算是在邻国借得兵马,要夺回政权,这本是正道,可汪鹤却想着要拦阻苏景桓,这才当真是个贼子,根本不配做一关守将。
“你放肆!”汪鹤是苏冕怀的死忠,听不得有人侮辱苏冕怀,于是便动了大气,还一掌拍在了桌案上。可惜的是,汪鹤这人武艺一般,虽然那一拍也是带了内力的,可那桌案只是晃了晃,并没有怎么样,倒是汪鹤觉得自己的手拍得生疼。“摄政王乃是本将军的姐夫,你胆敢这样说,就不怕本将军以逆反罪将你斩首吗?”这是汪鹤最常用的把戏,当他无法控制一个人的时候,就很喜欢威胁对方。
蓝墨对这位守将大人当真是失望透顶,他看着汪鹤说道:“末将所说乃是为臣正道,若是将军不能听从,那就是有违臣伦的逆臣!恕末将不能再追随将军!”蓝墨已经想好了,若是汪鹤依旧执迷不悟,他就逃出金山关去,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拦阻苏景桓,他并不想做一个造反的逆犯。
汪鹤这一次是真的动了大气了,再次一拍桌案,大声喝道:“来人!将蓝墨赶出去!”汪鹤根本不想和蓝墨废话,所以干脆招来侍卫,要将蓝墨赶出去。
蓝墨是何等的耿直,一把推开要来抓自己的侍卫,冷脸怒目的扛着汪鹤说道:“不必劳烦将军动手,末将自己会走!”说完,蓝墨便挺胸抬头的走出了统兵府的议事厅。不过,蓝墨并没有离开统兵府,而是躲在一处角落里偷偷听议事厅内的谈话,他觉得他们接下来要谈的事情可能是对苏景桓恨不利的事情,他必须听清楚,然后去告知皇上,决不能让汪鹤得逞。
将蓝墨赶走之后,汪鹤继续和剩下的人讨论拦阻苏景桓的事情:“众位将领,可有什么好法子能够拦阻皇上的呢?”汪鹤已经想好了,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苏景桓过关,可他有勇无谋,自然是想不到什么好的对策的。
这个时候,一个副将谄媚的说道:“启禀将军,末将张越有一计策,可以解将军心结,不知将军愿意听否?”这张越乃是汪鹤身边的红人,他为人不怎么样,可胜在会讨好,所以才会得到汪鹤的赏识而得以重用。他见现在是个表现的机会,于是张越便抓紧了时机来表现自己。若是苏冕怀成功了,那么将来自己也可以分封个一官半职的,所以张越才会想打要帮忙出主意。
“什么计策?速速说来!”汪鹤眼睛一亮,忍不住问道。
“末将想以自己为诱饵,假意去投诚,就说末将是偷偷跑出来报信给皇上的,然后末将会告诉皇上,自己午夜时分会偷偷打开城门放皇上的人马过关。若是皇上相信了末将的话,必然会带领人马进金山关。到时候城门一关,他们就成了瓮中之鳖,我等就一举歼杀,大军必然溃散。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已成定局,想必摄政王一定会嘉奖将军的。”张越的计策确实是一条好的计策,他想用一招引蛇出洞,只要苏景桓一死,那么这皇位就是苏冕怀的了,到时候汪鹤就能获得嘉奖,自己也能得到不少的好处。
汪鹤自然也想到了其中的好处,心中也觉得这是一条好的计策,可是他却并不相信张越,若是他到时候倒戈相向,自己岂不是吃了一个大亏?于是,汪鹤说道:“本将军凭什么相信你?若你到了皇上面前就变了卦,那本将军岂非是上了当?这样风险大的事情,本将军可不会轻易去做,除非你给了本将军充足的把握,否则本将军是不会相信你的。”
张越早就想到汪鹤会这样想自己,这个时候的汪鹤谁都不信,所以他不信张越也是理所应当的。张越并不在意,笑着说道:“将军不必顾虑这些,下官的家眷都在金山关内,若是下官叛变,那岂非是将家人陷于危难之中吗?”张越相信,自己这样说汪鹤一定会相信自己的。不过,张越却并不是为了效忠汪鹤,而是想为了自己谋一个好前程,否则他绝不会赌这一次。
“好!本将军就相信你一次。”借了心中的困惑,汪鹤这才放了心。若是苏景桓不相信张越,那死的也只有张越一个,而他还握着张越的家小,一定能控制住张越的。
议事厅内的话被在厅外的蓝墨听了个一清二楚,他心中暗叫不妙,他没有想到张越会给汪鹤出了这样一个主意。他们竟敢要弑君,实在是胆大包天,他蓝墨一定要去告诉苏景桓,否则苏景桓一定会陷于为难之中,这天朝就真的是生灵涂炭了。于是,蓝墨当机立断,立马就驾马离开了统兵府,向着城外而去。
来到城门前的时候,有将士拦住了蓝墨的去路:“是什么人要出城?”有新来的将士是不认得蓝墨的,所以才会拦住他的去路,若是知道他是谁,这些将士绝不敢拦阻。
蓝墨从腰间拿出身份令牌来,威风凛凛的对将士说道:“我乃金山关统兵将领的副将蓝墨,将军派我有要事出城去办,快速速让开,耽搁了将军的大事,你等担待得起吗?”其实蓝墨心中已经急到不行,可越是着急越是容易出现马脚,所以蓝墨故作镇定,并没有露出着急的神色来,他害怕自己会真的耽搁了大事。
将士认出了蓝墨的令牌,也知道了他的身份,自然不敢拦阻,于是立马打开城门放蓝墨出关。蓝墨片刻的时间都不敢耽搁,城门刚刚打开便驾马出关,他恨不得立马飞到苏景桓的军营去,若是张越赶在自己之前到了苏景桓的军营,那就大事不妙了。好在的是,苏景桓的军营离金山关并不远,只有百余里而已,蓝墨的坐骑乃是宝马良驹,日行千里都不能问题,所以区区百余里根本不在话下。
“前方来者何人?”眼见就要到苏景桓的军营,蓝墨却被军营外巡逻的将士拦住。因为蓝墨的方向来自金山关,这些将士自然会格外防备,而且若是一般人怎敢靠近军营?他们当然是要好好巡查一番。
蓝墨跳下马来,对着那些将士拱手说道:“在下乃是金山关统兵将领的副将蓝墨,在下有要事要告知皇上,还请各位通报一声!在下不慎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