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服私访的事情算是全部都定了下来,现在苏景桓和安枕颜要做的就是离开皇宫。只要离开了皇宫,苏景桓便可放开手脚行事了。看着安枕颜在龙涎宫内忙前忙后,叮嘱着宫女太监带这个拿那个,苏景桓对这次出宫充满了期待,虽然正事要紧,但能和安枕颜一同游山玩水,也算是人生一大乐事。
总算是到了出宫这一日,苏景桓与安枕颜、慕锦晨和一众侍卫都换上了便服,一副商人模样。苏冕怀带着一众臣子于宫门处相送,宁妃与秦妃作为后宫女眷也都出来相送。老实说,苏冕怀安排给苏景桓的侍卫并不多,只要三四个人而已,好在的是平日里慕锦晨训练严谨,才不至于太过逊色,否则他们只需要遇到一次山贼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苏景桓看在眼里,可却什么都说,等他翻了身的那一日,他定然叫苏冕怀付出更多的。
“皇上出巡一切小心,微臣等会在宫里等候皇上归来。”苏冕怀带着众臣向苏景桓行礼送行。其实,苏冕怀巴不得苏景桓快点走,这样他才有机会荣登大宝。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须找到传国玉玺,没有玉玺就不能名正言顺了。
苏景桓看了看苏冕怀,脸上什么神色都没有,但其实苏景桓的心中无比的厌恶苏冕怀。离开皇宫的这段时间,他可以暂时不用去看苏冕怀这张令人作呕的脸了。“叔叔不必多礼,朕不在的这段时间就有劳叔叔一人处理,待朕回来后再对叔叔进行犒赏。”就算是为了做样子,苏景桓只能故作可亲模样。
“皇上客气,微臣自然尽力。”苏冕怀回答道。
“皇上,路上可要小心才是啊!”宁妃扑了上来,哭着说道,样子看着十分可怜。但秦妃却很平静,只是跪在原地,并没有什么动作与神色。苏景桓厌恶的退后一步,并没有让宁妃抓住自己。
“宁妃有心,在宫里好好的等着朕归来,不可做出出格之事,知道了吗?”苏景桓是笑着对宁妃说的,可话里话外都透露出威胁的意思。秦欣弱身份特殊,绝不可出事,尤其是在这个当口,否则他怎么向慕锦晨交代呢?
“是。”宁妃应了一声,可心里却满是不甘,她明白,苏景桓已经对她起了疑心了。
秦欣弱一直都没有什么反应,她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不远处马上的那个男人。不管是入宫前,还是入宫后,秦欣弱的心里都只有这一个男人的,他便是慕锦晨。入宫之后,秦欣弱一直安守本分,可这不代表她不思念慕锦晨,虽然责怪当初慕锦晨放任她入宫,她也知道慕锦晨的无奈的。如今秦欣弱与慕锦晨只隔了一道宫墙,可那距离远胜千山万水。
慕锦晨又何尝不是看着秦欣弱,他此去与苏景桓微服私访,不知要几时回来京城。就算很快回来,也是同苏景桓带兵回来的,到时京师混乱,他们还如何能见得到面呢?慕锦晨自然不希望秦欣弱入宫都,可是当时那样的光景,苏景桓无权无势,只能任凭苏冕怀下旨灭了秦府,若不是为了保住秦府的血脉,又怎会让她入宫呢?眼下就要离别,慕锦晨这心里当真不是滋味。
安枕颜应当是最舍不得秦欣弱的,因为那是她的姐姐。安枕颜是再活过一次的人,她的身上背负了秦府的血海深仇,她每走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若行差踏错一步,都是满盘皆输的结局,所以安枕颜不能连累了姐姐,便也不能坦白了身份。好歹慕锦晨还能与姐姐四目相望,传达一下彼此的不舍,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滋味很难受,但安枕颜不得不忍耐。为了大局,安枕颜什么苦都能吃,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她和苏景桓微服私访的这段时间里,姐姐能够平平安安的,等着她回来,亲眼看着她给秦府报仇。
一番送别之后,苏景桓走到备好的马车前,回头对众人说道:“朕微服私访,短则数日,多则数月,望诸位善自珍重,安守本分。”苏景桓说这句话是在暗示苏冕怀老实一点,这皇帝宝座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
苏冕怀当然明白苏景桓的意思,心里对苏景桓的暗示很是不屑。一个不在京里的皇帝,那还称得上是皇帝吗?只要他苏冕怀说他不是皇帝,他就不是。只要苏冕怀拿到玉玺,他便一切都有恃无恐了。此时,苏冕怀还沉得住气,与一众人一同跪地喝道:“恭送皇上离宫!”
得到了众人的回应,苏景桓转身上了马车,安枕颜随后。见苏景桓与安枕颜都上了马车,随侍的几个侍卫也都准备就绪,慕锦晨驾马走到队伍的前头,大声喝到:“启程!”这一声令下,一对人马便浩浩荡荡的出发离开皇宫了,算是正式开始了他们的私访旅程。
看着苏景桓的这一对人马出了宫,苏冕怀站起身,嘴角挂起了冷笑,吩咐道:“诸位大人若是无事便散了吧!来人,送两位娘娘回宫去!”此刻的苏冕怀说话便如同旨意,于是众人纷纷都散了,宫女太监也都送走了宁妃与秦欣弱。今日众人甚多,苏冕怀不好动手,否则他现在就想冲到龙涎宫去,找到那传国玉玺,名正言顺的登上大位。
苏冕怀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越是到这一刻他越不能慌。于是,苏冕怀等了三日,待众人已有些习惯苏冕怀的行事风格后,他这才带人去了龙涎宫。苏冕怀带的人不少,可任凭苏冕怀带来的人怎么找都不见传国玉玺的踪影。苏冕怀心里感觉不对劲,可还是人手下继续搜,但结果依旧是没有找到。
苏冕怀这才明白,怪不得苏景桓这样干脆的就出宫私访去了,敢情他连传国玉玺都一起带走了,就是怕他乘机篡位。苏冕怀恨得直咬牙,待苏冕怀回来,他一定要苏景桓难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