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枕颜和苏景桓的冷战还在继续,其实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是很有意思的。苏景桓有心想和安枕颜解释,把话都说清楚,奈何一直抓不住机会,而安枕颜则不想听苏景桓的解释,因为她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于是对苏景桓也只是淡淡的。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快一个月,却依旧没个结果。
其实安枕颜知道,方舒容的事情并不能怪苏景桓,当时苏景桓被下了药,又怎么会知道控制自己呢?造成方舒容怀孕也是正常的。而安枕颜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介意,因为她觉得她和苏景桓除了仇人关系,根本没有别的关系又为何要去介意苏景桓的女人为他生孩子呢?
苏景桓却并不这样想,安枕颜越对他客气,他越觉得安枕颜在生气,他无法忍受安枕颜对自己的不理不睬或者冷淡客气,他想回到和过去一般与安枕颜无拘无束。苏景桓曾试图找安枕颜解释,可是安枕颜要么转移话题,要么就说有事回避,根本不给苏景桓机会。
终于有一日,安枕颜逼急了苏景桓。在龙涎宫的寝殿内,安枕颜如往常一般给苏景桓更衣,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而苏景桓一直看着这样冷漠疏离的安枕颜,终于忍不住扣住的下巴,霸道的吻了上去。
安枕颜懵了,完全没有想到苏景桓会有此动作,当下便傻掉了。而当安枕颜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被苏景桓按在了墙上。苏景桓相当的霸道,可却也怕弄疼了她,动作十分的轻柔。而安枕颜却有一种被侵犯的羞愤之感,她一把推开苏景桓,下意识的甩出了一个巴掌:“啪!”
打完,安枕颜就傻眼了。面前的男人怎么说都是帝王,她怎能动手打他呢?可是苏景桓侵犯于她也是真的,她也是下意识的反应做出了动作。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怎么着,安枕颜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安枕颜并不想哭,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苏景桓的脸被安枕颜打的甩向一边,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告诉他,他的的确确被安枕颜打了。苏景桓从小娇生惯养,现在更是帝王,没有人敢动手打他,而安枕颜却动手了。苏景桓应该很愤怒的,但是他却没有。他是生气,但不是因为安枕颜打了他,而是安枕颜的反抗。他们之间,难道已经陌生至此了吗?
而当苏景桓看到蹲在地上,哭得十分伤心的安枕颜的时候,他知道他错了。就算他与安枕颜是两情相悦,但怎能强迫于她呢?这如同侵犯她的禽兽又有何区别呢?就在这一瞬间,苏景桓的内心充满了懊悔。
蹲下来,苏景桓想要安慰哭泣的安枕颜,可是抬起了手又有些不敢碰触她。苏景桓害怕,怕安枕颜会躲开,怕她会厌恶。“对不住,我不是有心的,只是不想和你一直僵持下去,所以用了这样错误的方式……”不自觉的,苏景桓忘记了称朕,在安枕颜的面前,他不是皇帝,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听了苏景桓的话,安枕颜哭得更加伤心。她不知道自己在伤心什么,可就是觉得委屈。明明是苏景桓的错,她在宫外奔波劳累,苏景桓在宫里召幸妃嫔,就算苏景桓中了迷情药,可他事后完全没有告诉她,还对她摆出帝王架子。摆架子便摆架子,毕竟苏景桓是皇帝,她就好好的做宫女,现在却又如此对她,这让她情何以堪呢?这让她心里如何不委屈呢?
看着安枕颜哭泣的更加伤心,苏景桓心里感觉难受。但因为君王面子,苏景桓已说不出更多的软话。若是旁人动手打了他,苏景桓早就将她碎尸万段,而因为喜欢安枕颜才容忍她的放肆,但这已是他的极限。苏景桓不知道自己还要做什么,只能站起身悠悠说道:“该说的都已说了,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方舒容的事情我隐瞒了你,是我的不对,刚刚也是一时的冲动。我知你此刻不愿说话,那你便一个人在此好好想想,朕去前殿批折子。”说完,苏景桓便离开了寝殿,去往前殿去了。
安枕颜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她停了眼泪的时候,已经是三更时分。安枕颜擦干了泪水,起身站了起来。其实想想苏景桓的身段已经算是放得很低了,她动手打了他,换是旁人是皇帝,早就将她拖出去斩了,又怎会留她一人在此好好想想呢?叹了口气,安枕颜决定将这一页掀过去,毕竟大仇还是要报的,她和苏景桓没有必要闹得那么僵。
拿了一件苏景桓常穿的披风,安枕颜去往前殿。更深露重,安枕颜担心苏景桓受凉。而当安枕颜来到前殿的时候,她便看到苏景桓趴在龙案之上睡着了。苏景桓睡得很沉,可睡得并不安稳,眉头锁得紧紧的。安枕颜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披风盖在了苏景桓的身上。只传了一件底衣,也不怕着凉……安枕颜在心里默默的抱怨,可手上却细心的给苏景桓盖好披风。夜色已经很晚,安枕颜也抵挡不住困意,独自靠在龙椅旁睡了过去。不管有什么事,都等到明日再和苏景桓说好了……
苏景桓不到卯时便醒了,趴在龙案睡得身子酸疼,苏景桓忍不住活动了一下手臂。而这一动弹,原本盖在苏景桓身上的披风滑了下来,苏景桓一愣,这是谁给他盖上的披风?怪不得他都不会觉得冷。苏景桓转头去看,刚好看到靠着龙椅睡着的安枕颜。
是这个丫头给自己盖上的吧?她果然是放不下自己的。想到这些,苏景桓忍不住露出了微笑。眼见快到卯时,苏景桓站轻轻的站起身,他不想惊动了熟睡中的安枕颜。将披风盖在安枕颜的身上,苏景桓便回寝殿更衣上朝了。确定了安枕颜还是在意自己的,苏景桓的心情变得极好,只要安枕颜心里有他,不管怎么样都好,他都可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