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晚上,放花炮的人变得少了很多,因此,夜晚也变得格外平静。
萧遥在书房看他的医学期刊,乔阮则在翻箱倒柜地找那块玉。
时间隔得太久,她已经记不起自己把它放在哪儿了,但是,她肯定,自己当时确实是顺手拿了那块玉,本想顺手把它放好的,谁知不小心就带走了。
书房里传来说话的声音,乔阮隐隐约约听见萧遥说:“不好意思,我没时间。”
她一猜就是陶忆庵又约他出去聚聚了,其实初一晚上就打了,当时萧遥说自己很忙,就推掉了。
她还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不去。
他说:“你以为新年叫你去就是吃个饭那么简单啊?”
“不吃饭还能做什么?”她奇道。
“喝酒啊,坐那一杯接一杯,没意思。”
“哦,你知道他叫你喝酒,所以干脆不去?”
“恐怕没那么容易,每年他们都要把我灌醉一次。”
果不其然,初二晚上又打电话来,乔阮觉得这么锲而不舍还真是难得。
挂了电话,书房里想起萧遥的脚步声,似乎要来小卧室找他,可惜没走几步,手机又响了起来。
乔阮很快就听见萧遥喊了声“二哥,你回来了吗?”
闻言,她也很激动:萧遥的大哥萧述是一家国企的高管,很少见面但是常常会给萧遥打电话,萧遥的二哥则是名赛车手,也做些投资,萧遥说,他已经很多年没回过家了。
这么多年没回家,忽然回来,也是让人心情激动。
果然,没几分钟,萧遥就喜滋滋地跑进来,抱着她:“老婆,我二哥回来啦,我们回家去吧?”
“回家?你都没有跟我说过你家在哪呢。”乔阮拉着他坐下,问道。
“嗯?你不知道我家在哪吗?”萧遥反问。
“你都没说过,我怎么会知道啊?”
萧遥将乔阮抱过来,放在腿上搂着:“我的错我的错,我家呢,在灵溪镇。”
“灵溪镇,萧远辰家也在那里,原来是这样啊。”乔阮恍然大悟道。
“灵溪很大的,我们家离他们家远着呢,对了,你家在哪里呢?”萧遥将下巴抵在乔阮肩上,问道。
“我不是说过吗,我们家不远,就在云纱镇。”乔阮顿了顿道:“我好久都没有回过家了。“
“这里也是你的家,我看,要不然把你父亲接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吧?这样你就不用来回跑了。”萧遥说。
“那可不行,他在那里习惯了,忽然进城,恐怕会不舒服。而且,他喜欢乱买股票的,我真的很怕他再一下把家败光。”乔阮心有余悸道,十五岁那年的事情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她再也不想背上巨债。
萧遥见她反对,只淡淡说了声好,又问:“那,咱们一起回你家拜个年吧?”
“我本来也打算这几天回家的,算起来,我有两个月没回去过了。”乔阮往后靠了靠。鼻子里嗅到的都是萧遥身上的气息,这让她心里很踏实。
萧遥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老婆,我好紧张。”
“为什么呀?”
“你爸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呀?”
“我还担心你妈不喜欢我呢。”
乔阮那句话本来只是顺口说的,没想到萧遥倒认真起来了:“她喜不喜欢你,这辈子我都要娶你。”
“萧遥,你这算是求婚吗?”
“如果算是呢?”
“我......考虑考虑。”
事实证明,睡觉前果然是不能商量重大事件的。
乔阮几乎一夜都没睡着,倒也不是真的担心萧遥的母亲会不喜欢她,只是生平第一次跟喜欢的人一起回家过年,或多或少都有些期待。
第二天一早,萧遥就开着车去了菜市场,尽管他一直说不要乱买东西,乔阮还是成功地把他后备箱全部塞满了。
路有点远,大概午饭的时候才能到,所以一上车萧遥就说:“你可以先睡一觉。”
“我激动,睡不着。”乔阮扣上安全带,顿了顿,她又问道:“你先跟我说说你家人的事情吧,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萧遥深深看了她一眼:“我父亲、两个哥哥都是很少开玩笑的那种人,但是跟他们在一起,也不会太紧张。我母亲......可能会很难相处,这些年我也觉得她越变越敏感,所以我也很少回家。”
“这样啊。”乔阮低头,心里有一丝担忧,毕竟谁都不想有个很难搞的婆婆。
萧遥握住她的手,浅浅笑着安慰道:“你不是怕了吧?她只是脾气不好,又不会吃人。再说了,如果她让你很不愉快,我会立刻带你走,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