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学河只带着妙妙一个人,也许俩口子根本就不会失散,又或者当初妙妙肯听学河的话,留在村子里不跑,那两个人更不可能发生这些糟心事。
这一切,说起来还是他们老俩口的错,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就不知死活的上了路,以为逃到了岳京城就万事大吉了,却没想到,还没等入城,妙妙就被挤丢了,女婿也因此消沉下去。
“爹,我明白的,那件事都是女儿的错,若不是女儿任性,在那个档口与他闹,也就不会跟他挤散了,可事到如今,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和他已经回不到以前了,你们何不与我一起走,以后他看不到你们,自然就会慢慢的忘了我了。”
甄妙想把老俩口接走,其实除了想孝敬二老以外,也还有这么个意思在里面。
他们当自己死了的时候,爹娘在这里,那也可以,现在赵学河已经知道自己还活着了,她爹娘再杵在赵家,那还怎么行呢?
而且赵学河看着爹娘,就得想起她,更不可能好好找个别的姑娘过日子了。
甄父目露不悦的看着甄妙,心中及其的失望,沉重的摇了摇头,直接讽刺道:“忘了你?呵,你还真当自己是个宝贝了?如今你这般伤害学河,还以为他会对你念念不忘吗?你要怎么选,我们也没权利管你,你想跟那个人走就赶紧走,但我们是绝不可能与你一道走的。”
甄母在一旁看着难受极了,可她还是忍住了,淡淡说道:“妙妙,做人是不能忘本的,我们不会离开学河的,你要走还是赶快跟这男人走吧,莫要在戳学河的心窝。”
学河这几年一直念念不忘妙妙,把他们当亲爹娘一样奉养着,回头他们转身就跟着女儿走了,学河得多心寒啊?
“爹娘,现在他既然知道我活着,回头他看到你们就还是会想起我,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不还是会很痛苦吗?那又是何必呢!”
“那你呢?你不相信学河对你的感情,却相信那个男人的三言两语?”
甄傅忽然一把挥开了甄妙伸过来的手,睁眼死死瞪着她,怒道:“枉我从小教你读书识字,到头来你就这么做人的吗?行了,你快走吧。”
既然她心意已决,那便多说无益。
甄妙还想说什么,甄父却已经没有了听的心思,双手背后,冷冷的绕过甄妙和舒镖头俩人,朝着屋外走去。
甄母噙着泪看了女儿一会儿,终是叹口气,摇了摇头,跟上了甄父的步伐。
“娘……”
“你要走就快走吧,我跟你爹就当你已经死了。”
刚走出门口,甄父却不知道该去往何处了,若是往常,他有什么事儿,都是必定要去找亲家聊聊,然后理出个章程来。
可这事儿去找赵以,显然是不行,这事儿要是拿去跟人家说,那不拿刀子戳人家的心窝呢嘛。
“老头子,要是她真的拧不过弯,咱们真的不跟她一起走吗?亲家和学河会嫌弃咱们的吧?”
甄母愁啊,愁甄妙拧不过弯,更愁老头子心思坚决。
以前他们住在赵家,是因为以为女儿没了,赵学河看在女儿的份上,养着他们老俩口。
可如今女儿都好好的不说,却要跟别人男人过日子,学河心里能舒坦?对他们还能一如既往?
怕是看到他们都觉得心里头堵得慌呢,而且他们也不能真的就留下来惹别人嫌吧。
甄父抿紧唇,深邃的视线一直瞭望着远处的山峰,吞吞吐吐好几次,才叹了一口气道:“嫌弃倒是不至于,只是甄妙走了,咱也不能留在赵家了,那是给学河找不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