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做那个决定的时候,她不正是这么想的吗?只是如今见到了人,心却忍不住往下沉。
你为何当初就不好好找一找我?如今这遇上了,让我如何自处?
“你没有哪儿受伤吧?这样,我这里有五两银子,你拿去买些吃的,休整好了就赶紧走吧。”
甄妙话落,从荷包里掏出来五两银子,递给了赵学河,转身拾起了自己的篮子就要走。
“娘子,你不跟我回家吗?”
赵学河万万没想到甄妙见到了自己,什么话都没有,就只让自己走。
甄妙脚步一顿,沉吟了一会儿,才缓缓摇了摇头道:“不了,你也莫再叫我娘子,回去之后,让你爹娘,再给你说一门亲事吧。”
说完,跑了几步,打开了角门,消失了身影。
赵学河明白,四年的时间,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了,可是娘子不跟他回去,他就要放弃了吗?
当然不行。
赵学河拿了那五两银子,在县城买了吃食,饱餐一顿之后,开始打听起县城那处看起来不小,但也不算好的宅子里住着的是什么人。
“那家啊,那家原来住这个大户人家,后来死了人,就没人住了,直到前两年才总在这走镖的舒镖头,找人把那旧院子买了过来,带着媳妇闺女住了进去,胆子倒是大得很。”
舒镖头?带着媳妇和闺女?这是说妙妙与那走镖的镖头成了一家人吗?
赵学河顿时感觉到一股热血,朝着自己的脑门顶上冲。
“那个镖头对她们好吗?他们是从哪儿来的啊?”
“这我们哪知道?前几年这里没几户人家,大家伙都是逃难过来的,后来战乱平息,也舍不得走,就留了下来,那舒镖头对她媳妇和闺女倒是不错的,就是经常不在家,对他媳妇约束得紧,诶,我说这位客官,你打听人家媳妇的事儿干什么?我可告诉你啊,那女子再好,那也是别人的媳妇,你这长得一表人才的,可别……”
那人说着,眼神就透着疑虑看向了赵学河,一脸的防备模样。
赵学河连忙摆了摆手道:“老板,我没别的意思,那女子其实是我的妹妹,当年逃难时分散了,再也没找回来,我们都以为她们母女俩都已经没了,这不,我出来办事儿,碰巧遇见了,才知道她已经成了家,有了孩子,不好直接上门打扰,才想先找旁人问问她们过得好不好嘛。”
“呀,你还是甄氏的哥哥啊,那可是实在亲戚呢,那你还在这儿转悠什么,直接上门去相认不就得了?舒镖头对甄氏和红豆丫头好得很,肯定不能怎么了你。”
赵学河闻言,唇角牵强的扯了扯,孩子是叫红豆吗?红豆寄相思,妙妙,你是这个意思吗?
这些外人只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那舒镖头的,自然不明白其中弯道,但我却清清楚楚。
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凭空得来的,那舒镖头自然知道你以前是成过亲的,而我这个年纪的男人上门,只怕那舒镖头第一个生出防备之心来。
“谢谢你了,我去买点儿东西就上门去。”
之后,他就一直在县上待着,偷偷的打听着舒镖头的事儿。
然后等了有小半个月,确定那舒镖头再次上延京城走镖之后,他就上了门,拽着妙妙和红豆母女俩就离了那个院子,一路朝着漠河村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