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容之只答应,在白府保证严氏安然无恙,最后能不能活命,还得看严氏究竟做了什么事情,陆家的人忙着杀严氏灭口,想必吴癞子的死,严氏怕是脱不了干系。
严氏却未太弄清楚白容之的意思,听白容之可以保她周全,便十分满意了。
她将这几日的事情想了想,方才与白容之道。
“吴癞子不是个东西,他好赌成性,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败光了,半年前,小妇人的儿子染上了病,小妇人千辛万苦才筹了点抓药钱,却被那杀千刀的狗东西抢了去,然后一把就在赌坊里输光了,可怜小妇人没钱给儿子抓药,小妇人那儿子就活生生的病死了。”
话说到这里,严氏已经是泪眼婆娑了,见她咬着牙齿,简直是恨毒了吴癞子。
白容之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全然像是在听故事一样。
眼前的严氏固然可怜,但是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只能怪她自己的命数生得不好,嫁了吴癞子,严氏想起过往的心伤之事,一时难掩泪水决堤,白容之两道淡淡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也不催促她。
严氏哭了一会儿之后,拂袖擦了几把泪花子,才接着继续道:“前几日,那杀千刀的欠了一屁股赌债,就预备将小妇人压给赌坊,好在那赌坊的老板嫌弃小妇人长得丑,并未要了小妇人,还将那杀千刀的毒打了一顿,那杀千刀的在赌坊被毒打一顿,回家之后,便揪住我的头发,将我狠狠的收拾了一顿来解气,小妇人恨那杀千刀的,恨不得抽了他的筋,喝了他的血。”
严氏说到这里,已经抑制不住对吴癞子的痛恨了。
白容之瞥见严氏眼中露出的愤怒之色,大抵是明白怎么回事了,不过他未出声打断,继续听严氏仔细陈情。
严氏恨得咬了咬牙,接着道:“有一日,一个蒙面的男人找到了小妇人,那蒙面的男人让小妇人嫁祸仙鹤楼,说事成之后,便给小妇人一笔银子,送小妇人离开京城,那蒙面男人将整个计划告诉了小妇人,当时小妇人恨透了那杀千刀的,索性便答应了。”
白容之挑了挑两撇剑眉,打断了严氏的话,他问道:“吴癞子是怎样死的?你可见过那蒙面男人的长相?”
“那蒙面男人将脸捂得严严实实的,小妇人并未见过他的长相。”严氏先回答了白容之的第一个问题,随即,她垂了垂眉目,才接着回答第二个问题。
“他是被我亲手毒死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严氏觉得十分解气。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毒药是那蒙面男人给小妇人的,银子也是那蒙面男人给小妇人的,那杀千刀好赌,好吃,见小妇人手上有钱了,二话不所便都抢了去,小妇人跟了他几日,见他日日上仙鹤楼去大吃大喝,便挑了头一夜,偷偷在他的嘴唇上抹了毒粉,这样只要他一旦吃了带汤水的东西,抿了嘴唇,就会毒发。”
白容之听严氏将事情的经过说完,便侧目扫了鸿喜一眼。
鸿喜会意,将一张认罪书放在了严氏的身前:“严氏,你还是乖乖画押,这样,我家公子还能保得了你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