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渊回想起肖可容拿着支票离开的时候,脸上似乎有些无法掩饰的得意,很是刺眼。
君临渊伸出手来放在桌面上,指尖一下一下地敲击着,眉头紧锁,仿佛在思量着什么。
姚茜茜那边虽然有鬼,但是肖可容这边也不见得有多磊落。
既然这样……
君临渊想到这里,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了外面的汽车边,坐在驾驶座上的崔助理见君临渊走近,立马打开车门下去。
“总裁,您接下来要去哪里?”
“找人跟着她。”君临渊冷着脸朝着肖可容离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崔助理顺着君临渊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点头。
“好的。”崔助理说完之后立马从口袋里拿出了车钥匙递给了君临渊。
君临渊接过钥匙之后便打开车门发动车子离开了,崔助理也转过身去做总裁交给他的任务。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崔助理去办事的时候,君临渊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一个肖可容倒也不至于这么费神,但是对于眼里揉不得的沙子的君临渊来说,这人是他自己选的,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倒是打自己脸了?
这可不行。
君临渊并没有那么多耐心,于是直接打了个电话询问崔助理查到了什么。
电话那边的崔助理倒是很快就接通了电话,“总裁,我看到肖可容在和您分开之后立马去见了她的妈妈,两个人聊天的内容虽然没有办法听清,但是能够确定的是亲眼目睹了肖可容递给了她妈一张支票。似乎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所以,还需不需要继续盯着?”
“继续!”扔给了崔助理这冷冰冰的两个字之后,君临渊拧着眉沉默了一会儿。
而崔助理显然无法理解总裁在想些什么,在他看来肖可容的举动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是听着总裁刚刚这么笃定的语气,崔助理不明白为什么总裁会开始怀疑肖可容?
崔助理此时拿着手机看着不远处的肖可容,看着她的脸色中有着挥之不去的惨淡愁容,忍不住回想起当初和总裁订情时的她,脸上总是带着幸福的红晕,和现在截然不同。
崔助理感觉自己的心在不知不觉中被牵动着,似乎起了恻隐之心。
“总裁,恕我直言,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会怀疑肖可容,何况现在已经知道了姚茜茜身份目的都不单纯,为什么不趁此机会和肖可容在一起?外面的舆论我都可以帮您处理得很好,您完全不会有后顾之忧。”
几乎是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崔助理说完之后悄悄松了一口气。
其实刚说出口的时候,崔助理就有些后悔了,毕竟这是总裁的事,平时崔助理不会这么贸然说出自己的建议,但是这一次真是有些冲动了。
“是吗?”君临渊闻言,语气不冷不淡地开口反问。
“是……是的。”崔助理听着总裁的声音想仔细地分辨出总裁的情绪,可惜总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平时的语气一样,让人一时之间有些捉摸不透,但崔助理还是暗自有些紧张,甚至磕巴地回答。
“不必了,她没那么简单。”君临渊说完之后顿了顿,“你还是把你的注意力放到我交给你的事情上。其余的事情不必管了。”
说完之后君临渊挂断了电话,耳根子突然变得清净了许多之后,君临渊感觉自己心里的感受也更加清晰。
君临渊突然开始深思,自己真的是爱肖可容的吗?
回想起那个时候,君临渊一直被当做君家的少爷,养尊处优的生活着,看起来不错,但是只有君临渊自己知道,从小到大他几乎一直在麻木的接受着家人给的一切,没有选择的自由。
大概是小时候压抑得太久,后来渐渐长大,这样的反叛思想反而越来越明显。
所以当爷爷开始插手自己的婚姻的时候,君临渊突然觉得,如果按照爷爷的想法生活的话,一切都索然无味,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到底是为谁活着。
前半辈子是没得选,但是后半辈子,君临渊只想按自己的意志活着,哪怕别人再插手一丁点他都不准许。
所以在爷爷一如既往地用强硬地态度提出要君临渊进行商业联姻的时候,君临渊只是在人群中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尚可的人也就是肖可容,用这样的选择和爷爷作对。
至于喜不喜欢这件事,君临渊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出生决定了他是那样一个早熟的人,所谓爱情什么的,于君临渊而言,未免虚无且缥缈。
君临渊忍不住在内心冷笑,即便是爷爷对自己的感情,也未必如平常人家爷孙之间的那般温情,他和爷爷之间,有的不过是和利益相关的联系。
从小便是利字当头的生长环境,实在是没有那样好的闲情去谈情说爱,所以说肖可容大概只是凑合。
但是现在,也许连凑合都说不上了。
至于姚茜茜……
君临渊想到那个女人,眼眸里轻轻泛起一片涟漪,但很快又淹没在幽暗的眸色之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而此时的姚茜茜正在君诫诚的办公室里,神情戒备的看着眼前的人。
君诫诚脸上带着笑意看了姚茜茜一眼,“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明明只是一句轻松的玩笑话,但是姚茜茜却全然没有想笑的欲望,甚至依旧保持着紧张的状态,左右手的手指勾在一起,交叉着,紧紧攥着。
“有事你就说吧。”姚茜茜说完后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艰难的等待着君诫诚说出自己不愿意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事。
而君诫诚此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给我好好的监视着君临渊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我汇报。”
“如果你不乖乖听话的话,那就别怪我了!你得想想你的妈妈,爸爸……”君诫诚从姚茜茜眼里看出了拒绝之意,所以先一步出言威胁。
而姚茜茜则是抬眼一脸坚定地望着君诫诚。
“如果我说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