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沉。
顾澜本来就不是一个内敛的人,所有锋芒都揭露在眼底,笑中带讽,乔淮安早就没了三年前那般无知,与单蠢,看在眼里,没有计较。
乔淮安毫无睡意,仿佛心张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而结网者是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过着,房间外一片沉默,沉默的令人窒息,一个私人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请问哪位是乔小姐?”
乔淮安抬头,医生点头,
“总裁醒了,现在要见你。”
乔淮安咬了咬唇,起身。
医生递给她一盒药,
“这盒药你劝总裁吃了。”
“他不吃药?”
“总裁只说要见你。”
乔淮安拿过药走进主卧。
她许久未来过这里,却觉得这里的摆设一尘未变,就连桌椅的摆放,诸如此类等等。
主卧内除了顾以琛就再也没有别人,顾以琛身着黑色丝绸睡袍,凌乱的碎发遮住晦涩不明的眼瞳。
乔淮安心尖一颤,走过去,生冷的开口,
“找我有什么事?”
“你为什么不走?趁我昏倒的时候。”
乔淮安无话可答,那一瞬间看到顾以琛倒在地上的一刹那,她这三年来的心防溃不成军,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如此矛盾如此难受。
“你的药,吃了。”
“我没力气。”
乔淮安不想理会,把药瓶放在他手边,
“如果你不想好起来,那你就别吃吧。”
“淮安,过来。”
乔淮安摇头,
“就当感谢我救你,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顾以琛站起身,朝她走去,乔淮安下意识的后退,却发现房门根本就从外面上了锁,顾以琛已经走至她的身前,低头嗓音沙哑,
“不这样,我怎么留的住你?”
他身体正虚弱,半搭在她身上,乔淮安垂下眸,眼中有明明暗暗的光影,
“你怎么了?”
“一点小病而已。”
一点小病能够昏倒,乔淮安到嘴的话生生咽下,如今她早就没有资格再对他说这些话。
顾以琛手扶着她的肩,乔淮安心生不忍,竟然不想推开她,下意识的本能的,她贪恋如此这般的怀抱,哪怕理智一遍遍把她的心脏戳的鲜血淋漓。
“你给我生了两个孩子,我很开心。”
顾以琛柔软的唇瓣覆上乔淮安的唇,
“能不能不要再离开我,再给我一个机会,淮安,我身边一直留着你的位置。”
所有的光影在一瞬间点亮,乔淮安猛地推开他,顾以琛捂着胸口,闷咳了几声,乔淮安咬着牙,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
“为什么?我可以和你解释。”
“不要!顾以琛!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在我还对你心存奢望的时候把我伤害的遍体鳞伤,在我打算放弃你的时候又这样穷追不舍!”
“我不是小狗,不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宠物。”
所有的宣泄都从脑海里迸发,穆然的死,一切的一切,乔淮安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在手背上,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害我妈妈的人会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顾以琛,尽我余生,我都会与你势不两立。”
“乔淮安,你能不能静下心听我解释?”
顾以琛走近按住她因为过于激动而抖动的肩,任凭她对他拳脚交加,紧紧的抱住她,
“我没动赵舒雅,是为了等你回来亲自动手,当时我会帮她,是因为你的证据早就已经做了改动,你根本不能扳倒她,当时赵舒雅后面有强大势力盘踞,和爷爷的死有关甚至和我爸妈的死有关,所以,淮安,我怕你在我身边有麻烦才冷落你,可是岳母的死,我也很抱歉。”
一大通解释,顾以琛也不管乔淮安到底听进去几分,深眸沉淀着暗色的迫切与希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