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霍格沃兹特别的安静, 一阵阵冷风穿过走廊和画像吹拂在斯内普的身上。可是现在,他只觉得全身像是被存放在冰块里一样, 连灵魂都在颤抖。
一步步,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在通向地窖的走廊里轻响着。黑色的长袍被风吹起, 发出一声声琐碎的声音。斯内普背脊依旧挺直着,仿佛什么也压不弯他一般。但是,他黑色的瞳孔里却没有映照出任何东西,空洞无波的看着前方。当看到地窖的那扇熟悉的大门之时,斯内普一个踉跄差点跪倒在地上。
支着双臂扶着华丽的大门,斯内普慢慢的站起身,修长有力的双腿却在这个时候颤抖着。剧烈的疼痛侵蚀着他的神经, 斯内普痛苦的弯下腰一手紧紧的捂住胸口。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就连一向紧抿着的嘴唇也在颤抖。好一会,斯内普才慢慢的适应了心脏的疼痛推门进入了地窖。
看着空荡荡的大厅,沙发上还放着一件有容亲手做的衣服。壁炉边上,绣架上正架着一幅还没有绣完的山水图。斯内普拖动着无力的脚步, 缓慢的走过去, 膜拜一般的轻柔抚摸着。转过身,捡起沙发上的衣服走进属于他们的卧房。斯内普把衣服在衣柜里挂好,然后小心翼翼的整理一下里面属于有容的各种衣物和饰品。
站在房间的正中央,斯内普环视着四周的东西。哪些是有容喜欢的,什么时候有容在那里坐过或者是干过什么。努力的想着,一处处查找着。斯内普最后发现,他的生活已经中了一种名为纳兰有容的毒, 那怕是一个小小的牙刷都可以让他想起他和她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
深夜的最后,斯内普轻轻的坐在柔软的大床上,双手像是被黏住了一般一寸寸的抚摸着床单和枕头。空气里,淡淡的烟雾轻轻的缭绕着,仿佛就如同往日有容那没有一丝空隙的拥抱。他深深的呼吸着这味道,却是猛地一滞,呼吸驺然间停顿了一下。
一种悲伤和痛苦就像是山洪暴发一般从斯内普的灵魂里冲撞了出来,他痛苦的趴伏在床上,抓着被单的手指关节泛着骨质的白。全身的温度急剧下降,而斯内普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颤抖的手快速的拉过身边的被子裹在身上,斯内普整个人都缩在了里面。宽大的大床上,他的身体仿佛就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块小小的海礁,在狂风中轻轻的颤抖着被冰冷的海水毫不留情的击打着。被子里除了他自己身上的味道以外,就只有那熟悉的淡淡清香。现在,他什么也不原去想,只想躲在这个地方为自己心上的伤口止血。
直到第日天,斯内普慢慢的从沉睡着中清醒过来。一睁眼,透过窗户折射进来的璀璨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以前,从没有这样过的。因为,他的妻曾经说到,如果觉得阳光刺眼那么就可以躲在她的怀里。可是现在,他比之生命还要重要的妻子不在了。斯内普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双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快速的清醒一些。
昨天的事情太奇怪了,容离开的时候那种表情,以当时他的心情看起来看似不理他,抛弃他。可是回头想想,那个眼神,那个细微到极点的动作,还有容和那个男人之间看似亲密却莫名的有一种疏远感。斯内普相信,这一切都不是他的幻觉。毕竟,那个人是自己的妻子,彼此相爱的伴侣。
而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斯内普猛地一惊,快速的站起身打开了大门。
“西弗勒斯!”门外,铂金贵族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脸憔悴的挚友。昨天的事情他都知道了,即使邓布利多刻意吩咐了在场的众人隐瞒这件事情,但是身为大家族族长的他还是有知道的渠道的。现在,他站在这里,看着自己的挚友,眼中的担忧越发深重。
“卢修斯。。。。”斯内普眼中的神采瞬间消失,他看卢修斯走出了房门,然后随手关上。
两人一起默契的走到大厅内的沙发上坐下,卢修斯为斯内普倒上了特意带来的美酒。
“喝一点吧,我想你会舒服一些的。”
斯内普看着手里的酒杯,最后难得的没有拒绝,仰起头就一口灌下了所有的酒液。
“昨天的事情,你到底怎么看的?”卢修斯看着倒在沙发上,因为饮酒而脸色好看了一些的好友,担忧的问道。身为挚友,他知道有容对斯内普的重要性。而昨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可以说是没有一点先兆,由不得他不担忧疑惑。
“怎么看的!?”斯内普冷冷的笑了笑,但是笑意根本就没有达到眼底。他冷冷的注视着手中的酒杯,然后语气缓慢的说道“还能怎么想,我的妻子隐瞒了我很多事情。”
“看来,你好像并不担心有容会离开你,这是为什么?”卢修斯这时候已经送了一口气,看到好友这样,他真的算是放心了。不过,又很疑惑。
“昨天,那个男人如果是有容的一个倾慕者,那么身为有容公开丈夫的我他为什么看都不看一眼。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又为自己倒上一杯酒,斯内普看着对面的好友问道。
“没错,如果那个男人是爱着有容又或者是真的爱着有容,那么他不可能不嫉妒你,但是又很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对你怎么样。”卢修斯也是眼中一亮,以他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想不到什么,“难道说是。。。。”他惊讶的看着斯内普,一脸的惊诧。
“有容没有任何反抗的就跟着他走了,这一点就更加确定了我的心中所想。”斯内普没有抬头,看着手中的酒杯呢喃般的说道。
“除非那个男人的能力不下于有容,她害怕在霍格沃兹打起来。而且你又在这里,一旦惹怒了那个男人,有容怕不能够很好的保护你。所以说到底,有容并不是离开你,而是因为威胁而不得不离开霍格沃兹!”
卢修斯一脸惊讶的看着斯内普,他可不是不知道有容的身份和能力,那个男人到底是谁,竟然会使有容忌惮到不得不离开斯内普。
“那个男人的身份?”
“我也不知道,有容的过去太长了,她也不可能没事就说。但是,我想他一定是一个有容从小就认识的人。”
“你怎么知道?”
“因为啼书和球球的表情,看起来就像很熟识对方。有容的年龄是五百多岁,而啼书也只比有容小五十岁,所以我确定这个男人很可能是看着有容长大的人。”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一点情况都不了解,甚至不知道有容他们去了哪里。”
“等,只能等了。”带着无奈和担忧的语气,斯内普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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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的另一边,在一座隐蔽的城堡里。纳兰倾歌和有容两人正对坐在一间房间内,四周除了一张床就只有墙上的几个黑色的铁环。有容面无表情的端坐着,对四周的一切表现的漠不关心。
“容儿,我为你准备的房间你满意吗?”环视了一下四周,纳兰倾歌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语气宠溺的看着有容问道。
“已经习惯了,没什么满不满意的。”低垂着头,有容看着自己放在小腹上的双手,语气没有一丝波动的回答道。
“那就好,我就只知道你一定会满意的。毕竟,曾经的童年几乎都是在这样的房间里度过的。”纳兰倾歌满意的点着头,视线随着有容看到了她的双手上,然后猛地一冷。“这个,现在不需要了。”
纳兰倾歌说着伸出手,一把拉起了有容的右手。在那纤细的手指上,正戴着两个戒指。一个是斯内普当初求婚的戒指,另一个则是两人之间成为夫妻的结婚戒指。纳兰倾歌看着它们,眼中的杀气越来越重。说着,就抓住其中的一个想要拿下来,甚至不在意弄疼有容。
而这时,一直安静的有容却是猛地抽回自己的右手,忍耐着内心的杀意死死的看着纳兰倾歌。
“不准碰它们!”左手紧握住右手,有容说着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我说了,摘下来。你是属于我一个人,不可以戴上别人的东西,摘下来!”
紧随着有容的动作,纳兰倾歌也快速的站起身走到了有容的身前。而有容则是高高的抬起下巴,怒视着他,丝毫没有摘下戒指的意思。
“摘下来,或者是我直接杀了那个男人。”禁不住有容的瞪视,纳兰倾歌激动的高声吼叫起来。当看到有容那倔强的小脸时,他才慢慢的放柔了脸上的表情,伸出双手轻轻的放在有容的肩膀两侧。“我知道的,我的容儿只是一时贪玩,我不怪你。但是,现在游戏已经过去了,没用的东西一定要丢掉,容儿听话!”
“不准你碰他!”一字一句的警告着,有容颤抖着睫毛看着手上的戒指,抖动着手指慢慢的取下了那两枚对她来说珍贵无比的戒指放在了纳兰倾歌的手心里。这时候,两枚戒指和她深爱的丈夫比起来,根本一点也不重要。
“很好,容儿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乖。”纳兰倾歌满意的笑了笑,抬起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有容的头发。
而就在这时,房间的大门被人打开。纳兰倾歌有些不高兴的回头看去,却在发现来人的身份后收敛起了心中的不耐。
“你怎么来了?”看着身穿黑衣的男人走进来,纳兰倾歌语气温和的问道。
“听说你带回了你的宝贝,我能不来看看吗!”顶着一个淡淡的微笑,伏地魔微微侧头看着被纳兰倾歌挡住的少女。最后,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
有容冷着脸看着来人,那么明显的杀气她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到。但是,她现在更想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混到一起去的。以她对纳兰倾歌的了解,他根本就不会去接近一个巫师。
而另一方面,纳兰倾歌也感觉到了伏地魔那一瞬间对有容散发出来的杀气。转过身收起手中的戒指,他快速的走到伏地魔的身边拉起他走了出去。
有容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最后视线在墙上的两个黑色铁圈上一扫而过,眼中的情绪越发的深沉了。
门外,纳兰倾歌把伏地魔压在墙上,黑色与红色的双眼互相冷冷的注视着对方。
“不要再靠近这里了,你没有资格也没有必要!”纳兰倾歌一手轻抚着伏地魔的脸颊,语气里满是警告的说道。
“我没资格?”伏地魔轻笑,绯红的眼睛死死的看着纳兰倾歌。“你说我没有资格?这是我的城堡,而你。。。。”伸手拉紧两人之间的剧烈,伏地魔的嘴唇几乎贴到纳兰倾歌的。“是我的情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你的记性没出问题,那是事实。但是,也只是情人。”纳兰倾歌猛地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一下伏地魔的嘴唇,直到他流血才松口。“情人就该有情人的样子,别逼我丢弃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说着,他用力的推开伏地魔站直身体,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房内。
伏地魔冷冷的注视着已经关上的房门,呼吸越来越重,绯红的瞳孔中好像翻涌着什么。他忍耐着,最后只能离开。
可是,纳兰倾歌不要忘记了,即使他的能力比不上他。但是,他依旧是一个魔王。要做某些事情,方法有很多,他们可以走着瞧。
另一边,啼书抱着球球,在好几个食死徒的看押下静静的坐在某个房间内。
“现在真想冲出去!”冷冷的,啼书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你不能,别忘记自己的职责。”球球冷冷的用眼神逼迫靠近过来的食死徒们,然后如同啼书一般用中文交流着。
“真是疯狂,我该说不愧是我们的娘亲大人吗?”
“早就该习惯了!”
“可是,其实我真的不喜欢这样啊!”
“那也没有办法,以前不也是这样做的吗。”
“啊,是呢。”啼书微微扬眉“不知道我的小龙怎么样了,没有我的陪伴,他不会寂寞吧?”
“不会,他一定放炮竹庆祝你的离开。”球球丝毫不放过打击啼书的机会
“球球,西方没有炮竹。”
“我也只是一个比喻罢了,你这个白痴!”
“其实我没有想到呢,纳兰倾歌真的和黑魔王搅到一块去了。”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我们只注重结着。”
“你说,黑魔王和纳兰倾歌之间会是什么关系?”
“鬼知道!”
“你不就是鬼吗?”
“。。。。。。现在事情有变,不知道纳兰倾歌下一步会怎么做?”
“不管他怎么做,结果也不会改变。只是希望,他不要发疯的去找西弗勒斯,要不然事情就真的大条了。”
“不会,有母亲在,他不敢这么做的。”
“不是说了吗,就怕他发疯啊!”
“你别发疯就行了,别忘了,德拉科的身份应该快要瞒不住了。黑魔王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把他找到这里来。到时候,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没关系的,如果真的这样,我想娘亲不会怪我提前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