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公寓月影宅:
晨光调皮的亲吻着我的眼睫,搭在腰身上的两只手臂,一左一右,沉甸甸的,更压的我的腰肢分外酸软。
不爽的皱了皱鼻子,侧头向右看去,深蓝的发丝软软的蹭在脸颊边,发丝另一端,忍足俊美的脸动了动,也缓缓睁开眼睛,露出墨蓝的眸子,和一抹微笑。
“蓝,早啊!”
“早~唔!”条件反射的回应,却感到左边传来拉扯的力量,头顶压来一片阴影,睁大的眼眸中倒映出西门面容的同时,唇上已感觉到一片温热。
他没有过分,只是一个单纯的早安吻,只是他才刚移开,忍足又顺势凑了过来强势的吻住了我,该死的!他把舌头伸进来了!
西门顺势贴在背后,舔着我的脖颈后方的细腻肌肤,湿热的触感不由得让全身一震,我这才发现大势不明,想要挣扎逃跑,却被扣住腰身的两只不同的手臂,死死的留在了床上。
清风吹动着白色的窗纱微微飘动,3米的大床上不时传来暧昧的喘息和摩擦的声响。
等我再次起床已经是中午了,看着谄媚送上午餐的两位贵公子,我只想一人赏他们一只拖鞋。
以前是谁坚持要独享的?什么时候就变成了三人一起滚床单?
好吧,就是从上次圣诞晚宴喝醉打破界限后……
男人都是得寸进尺,毫无廉耻的禽兽,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两个同是花花公子出身的少爷在床上更是谁也不认输…………问题那个当做比赛对象的我,真是十足倒霉…………好吧,我承认其实也很舒服,但是体力消耗太大,实在累死人了。
吃着忍足煎的牛排,西门调的红酒,我酒足饭饱之后,拎包就要走人。
“蓝蓝,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忍足推了推眼镜,貌似斯文的就要搭爪在我的肩膀上。
我对着他微微一笑,吐出一个字。“滚!”
就是他刚才折腾的最狠,少给我装傻,不知道我要去干嘛么?
“算了,让她去吧,那个傻小子,难得排上一天。”
西门笑嘻嘻的让开门口,放我出门。
傻小子,道明寺司是也!
如今已经执掌道明寺集团,不得不坐镇日本的道明寺同学每个月不过只有来纽约几天的功夫,如果我居然再不去接机,估计非要耍无赖给我看。
“我走了,你们给我把家里收拾好!然后都滚出去!”
我扔下话向外走,还是这两个家伙太狡猾,一个打着来美国进修医学博士业,一个打着来美国拓展茶道事业的旗号,死赖在纽约这个城市,明明各自有家里安排的住所不住,想尽各种理由,赖在我的家中,吃我的,喝我的,还睡我…………请原谅我说的这么粗俗,实在是先进这个被两只赖皮缠上的每日悲惨生活,实在和当初一番痛苦挣扎后的妥协存在天上地下的差别。那时,真觉得委屈他们的我,真是糊瞎了眼……
嘟着嘴,摔门出去,装作没有听到门后的两个偷笑声,我开着自己的跑车,直奔机场。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纽约的天空碧蓝的宛如一汪水,灿烂的阳光照在那位走下私人飞机的帅气男人卷卷的发丝上,仿佛镀上一层金光。时至今日,他气势已成,迈着一双长腿走来,带着霸气的优雅,一双黑眸闪闪发亮。
“蓝,我想你!”他仗着人高马大,一把抱起我,转了一个圈。
“阿司,我也想你。”如今的我已学会坦然,笑嘻嘻的搂住他的脖颈,亲了亲他的耳尖,结果看到了意料中的粉红。
哎呀,如今早已有了最深的亲密,可是这个看似在外面霸气十足的男人却仍然保留了这份害羞的孩子气。
我不由得抿嘴一笑,说:“阿司真可爱,我最喜欢你了!”
“那我呢?”清冷的声音仿佛冰珠敲击在地面上,我惊喜的回头,看到一片浅栗的发色,以及熟悉的容颜。
“类,你怎么也来了?”
“哼,反正是不要脸的蹭到我的飞机上……”道明寺嘀咕着,手臂偷偷的环住我的腰,不肯松开,我好笑的看到类走到近前,亲亲我的额头,说:
“我也想你了。”他的视线微微下滑,落到被衣领遮去的半个玫红印记上,一丝异样飞快划过眼底。
我强行掰开阿司的手,改成单手的十指相扣,果然看到他露出满意的笑容,我不由得更坏心一笑,另一手挽住类的手臂,开口:“走吧,我定了餐厅。”
道明寺忿忿瞪了一眼我和类挽在一起的手,被拖走。
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导致了我与这四人纠缠难解的藤蔓生活?
多年前的那一次离别,以为是一切的结束。
没想到却只是开始……
是我太高估自己的坚持,还是太低估男人们的执着?
一个又一个,谁也不肯松手,让我欠下了他们的情债。
一年又一年,简直是在比谁更有耐心,我有时甚至好笑的在想,是不是正是应了那句话,男人们在争抢的时候,母猪都会变貂蝉?
呸呸!那有说自己是母猪的?
于是,生活被他们塞的满满的,对于人类来说,最可怕的事情,可能就是习惯。
当我可悲的发现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渣到没法离开他们任一一个时,愤怒之下,把他们约在了一起,我摊牌了。
要不都要,要不,一个也不要!
我出了门,靠在门外的走廊上,自己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这话说的真不是人!
盯着又红又肿的脸,我冷淡的侧开脸,听着门内一片凌乱的喧嚣。
有咆哮声,有撞击声,有摔打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推门而出,各个形容狼狈,扯裂了衣衫,红肿了脸颊,忍足的眼镜碎了一边的片,斜斜挂在脸上,西门右脸颊又红又肿,高起半边,类嘴角破裂挂着血丝,最惨的还是道明寺,生生被打出了一个家有贱狗型。
这番形容,不由得让我噗嗤一笑。
他们看来,却同时一惊,团团围上来。
“蓝,出什么事了?谁动手了?”忍足心疼的用手指小心的摸索着我脸上的红肿,我却偏头避开。
“你们打完了?”我叹口气,一一扫过他们的面容,心突然揪紧的痛,呼吸似乎也变得困难,其实又哪会有别的什么答案?
“我走了,以后不要找我。”
我转身自嘲的抿住了唇角。
然后我被从背后搂住…………
再然后…………
“在想什么?”类擦着发丝从浴室中走来,水汽浸染下,让他的肌肤更加透明。
他在我的身边坐下,我习惯的接过他手中的干毛巾,跪坐在他身后,细细擦着发丝。
那个能闹腾的道明寺非常不幸,临时的商务活动生生将刚下飞机吃完晚饭的他抓走,看着那只可怜兮兮的道明寺犬,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挥挥小手绢,让他一路走好。
介于某两只很可能在我家中盘踞,所以类提出要住酒店的时候,我自然也留了下来。
“你怎么突然想要来纽约?”我揉着毛巾,看着细软的发丝慢慢被吸取了水汽,变得干燥柔软,我偏着头,从对面的镜子中看着他微微眯起眼,身体轻靠在我的怀中。
“就是想来了。”他懒散的回答,一如既往。
他已经不是英德那个只关心自己的纯粹王子了,也已经是花泽集团当家人的他用着截然不同的风姿撑起了家族。
但我知道,他从来不喜欢这些,但是意外的却坚持下来。
擦干了头发,我熟练的给他按摩起肩背,过了不知多久,突然觉得怀里一沉,低头一看,他已然睡去。
我就知道,这家伙最爱死撑,明明累的不行,却偏要装作什么事也没有。
将他放倒在床上,盖上被子,我俯身在他的眉间,落下一吻。
“做个好梦,类。”
退出门外,接通震动不休的电话,“莫西莫西……”
“蓝,快点来救命!我又被臭三八缠住了……”
“好啦,我就来,就来!”
哭笑不得的挂上电话,我瞄了瞄走廊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眼神愉悦,嘴角含笑……
虽然混乱,这种生活却依旧饱满的幸福……
当我感到酒宴现场,看到西门、忍足举杯,道明寺气急败坏的场面,我笑着走了过去……
这是属于我的生活,哪怕荒唐,却依旧持续,如果未来那一天将会改变,那就到时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