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种被压抑的隆隆声从黑暗中飘来,沿着河床离我们越来越近。
有人大叫:“在湖里!快看那湖!”
此时我们正站在俯瞰场地的草坪的坡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片平静的黑乎乎的水面——不过那水面突然变得不再平静了。湖中央的水下起了骚动,水面上翻起巨大的水花,波浪冲打着潮湿的湖岸。然后,就在湖面的正中央,出现了一个大漩涡,一个黑黑的长杆从漩涡中心慢慢升起,接着是船帆索具。慢慢的,一艘大船升出了水面,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最后,随着稀里哗啦的一阵溅水声,大船完全冒了出来,在波涛起伏的水面上颠簸着,开始朝湖岸驶来。片刻之后,只听见扑通一声,一直铁锚扔进了浅水里,然后又是啪的一声,一块木板搭在了湖岸上。
我突然想到,要是霍格沃兹没有湖,那德姆斯特朗的船要怎么冒出来呢?难道到了这里发现不对再原路返回?
然后又开始笑自己傻,霍格沃兹都屹立了一千多年了,教导出的学生不计其数,就算没有城堡内的地图,但城堡外围是什么情况总是为人所知的。更何况以前也办过很多届的三强争霸杯,不过后来死太多人才停办了,德姆斯特朗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霍格沃兹有湖呢。
德姆斯特朗的人都穿着毛皮斗篷,上面的毛蓬乱纠结,只除了领头的那个男人身上穿的是银白色的、又柔又滑的斗篷,正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长。
他正在跟邓布利多寒暄。我很高兴终于不用再继续等待了。
这时周围突然热闹了起来,学生们窃窃私语着,嘴里叫着“克鲁姆”。
在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身边的一个学生,正是在今年的魁地奇世界杯上表现出色的克鲁姆。
虽然我对魁地奇明星不太感冒,可是德拉科很喜欢,他家里还收藏有克鲁姆的模型。世界杯的那段时间,更是时常在我耳边念叨着,让我不得不将这个人的名字牢牢记住。
德拉科现在果然紧盯着克鲁姆不放,眼神炽热。他的表情让我不免有些好笑,原来克鲁姆是我的情敌来着。
当然也不只是德拉科激动,在霍格沃兹的学生跟在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团后面,排队登上石阶的时候,很多学生都踮着脚跳上跳下想吧克鲁姆的背影看得更清楚一些。有几个女生翻遍全身试图找一只羽毛笔无果,最后为一支口红争来吵去,想要找克鲁姆要签名。
德姆斯特朗的人聚集在门口,为难于做在哪一桌。后面的霍格沃兹学生绕过他们,走向自己学院的桌子。可以看见,布斯巴顿的学生已经选择了拉文克劳桌子旁的座位。
斯莱特林们优雅地入座,挺直脊背,脸上保持微笑,小范围内轻声谈笑。这样的举止下,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果然选择了斯莱特林的桌子。德姆斯特朗本身也是一所贵族学校,选择斯莱特林是很正常的。
他们一边脱下沉重的毛皮斗篷,露出里面穿着的血红色长袍,一边饶有兴趣地抬头望着漆黑的、星光闪烁的天花板。其中两个学生还拿起金色的盘子和高脚酒杯,仔细端详着,显然很感兴趣。
“你们好,我是德拉科 马尔福,欢迎来到霍格沃兹。”德拉科倾身向克鲁姆及他的同学打招呼。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维克多尔 克鲁姆。”克鲁姆也友善地问答。不过鼻音很重,似乎感冒了。
大家互相做了介绍,尽管德拉科他们很喜欢克鲁姆的球技,可是却一点也没有提。现在的克鲁姆只是作为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来参加三强争霸赛而已,并没有义务要满足球迷的愿望。而他显然也对这种斯莱特林式的体贴很满意。
不一会,教授们鱼贯走到主宾席坐下。由邓布利多宣布了宴会的开始,然后面前的盘子里又像往常一样堆满了食物。与以往不同的是还多了几道法国及德国的菜肴。
这时,我突然发现我对面的男生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身后的一处,转头看去,原来那个一直用围巾吧脑袋紧紧裹着的布斯巴顿女生终于取下了围巾。露出一头长长地瀑布似的银亮头发垂到她的腰际,湛蓝的眼睛点缀在精致的脸蛋上熠熠生辉。众多男生都盯着她的眼神让她的眼中闪过几分得意。
还有布莱斯不知死活的一声口哨,顿时惹恼了潘西。她灿烂地笑着将手温柔的搭上了布莱斯的手臂。从布莱斯瞬间变得痛苦的脸上我就可以猜想得到潘西的手正在做什么活动。
看着布莱斯一脸苦楚却又不敢喊叫的表情,我暗啐一句:活该!
还是德拉科好,完全没有正眼看过那女生。虽然很有可能是克鲁姆把他的注意力全吸过去了。
“不过是个混血媚娃罢了,”我勾起嘴角,“我以为这么几年在众多斯莱特林女生的魅力熏陶下,布莱斯的眼界应该很高了才对,原来不是这样的吗?还是你觉得斯莱特林的女生,包括潘西,都比不上那个,”我朝那个在得意地拨着头发的布斯巴顿女生的方向怒了努嘴,“雌孔雀?”
周围同桌的女生纷纷朝布莱斯丢着眼刀,还有一些原本盯着那边看的男生都收回了眼神正襟危坐,努力缩小自身的存在感,只差没把头埋进盘中的事物里。
布莱斯苦着脸向我发来哀求的眼神,我挑眉,无视之。
“好了,淑女们,今天有客人在。”德拉科终于发话了,布莱斯感激涕零地看着他。可是马上就被德拉科的下一句话给打击得垮下了脸。
“我想今天晚上休息室有最够的时间与空间,布莱斯很高兴与道家一起交流一下关于眼光、行为的话题。”
回答他的是布莱斯有气无力的声音,“高兴,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