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她能够牢牢地把仲严绅的心给抓到,让他为了她,做起事情来竟然一点都不考虑后果,尽是任性胡来。
“席韵,过来,坐这里。”仲老爷子指了指边上的沙发,让席韵坐下。
席韵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走过去,坐下,问:“仲老爷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之前还和严绅说,等您回来,要去看您呢。”
仲老爷子看着她,这么多年不见,她小时候的那些亲密劲儿早就已经不见了。现在剩下的,是对他的尊敬,以及,疏离。
“席韵,你知道,严绅最近在做什么吗?”仲老爷子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
他这次回来,就是要好好地给仲严绅做做规矩,他把大权放给他,并不是让他胡来的。
“还请仲老爷子明示。”席韵沉思了一下,才说。
显然,仲严绅在做些什么,恐怕,这个问题的背后,并不是她所了解的那么简单。仲老爷子这样问她,显然也不是为了听她向他报告,仲严绅在做什么,恐怕,是仲严绅做了什么叫他不悦的事情,他来找上自己,也是为了通过自己的口,来让仲严绅向他屈服。
“你很聪明。”仲老爷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但是,席韵,你的聪明,不应该用在一些不该用的地方。”说完,仲老爷子就站起了身,拄着拐杖,却一点都看看不出气势弱了下来地往门口走。
席韵也站起身,跟着他一起往门口走。
直到仲老爷子坐进车里,才对席韵说:“仲氏不是你可以拿来为你的幼稚仇恨复仇的工具。”
席韵目送仲老爷子的车子开出院门,皱着眉头走回去,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仲严绅最近做的决策,都是因为她。席韵从来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现在听到他这么说,却好像,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但是,仲严绅究竟在做些什么?
在她只顾着沉浸在与仲严绅之间的爱情中时,仲严绅到底在为她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仲老爷子特意在仲严绅不在家里的时候找上门来,只为了警告她?
席韵百思不得其解,却也很明白,她就算去问了仲严绅,他也不可能会告诉她。
那么……
能够为她解答的,就只有……
席韵飞快地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就拿了车钥匙出门。
刚刚的电话没有打通,她现在,只要去一个地方,就能够堵到人。
那就是,昨天的会所。
果然,当席韵把车子停好,在会所的停车场等了半个小时以后,就看到何彦深迷迷糊糊地从电梯里出来。
席韵当即拉开车门,下去,走到何彦深的跟前,把他刚刚打开的车门给重新合上。
“绅嫂?”何彦深揉了揉眼睛,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以后,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仲严绅。
“别看了,我找你有事,跟我走。”席韵说着,就抓着何彦深的衣服袖子,把他拉进了自己的车里。
“不是,绅嫂,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我这还有事儿呢。”何彦深被席韵拽着,一头雾水,想要睁开,却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老实点。”席韵把他塞进车里,绕过车头,坐进驾驶位,然后,飞快地发动了车子,轰的一声,就把车子开出了会所的停车场。
何彦深只觉得自己脑仁嗡嗡地疼,这旁边开着车的,又不是别人,他一个不高兴,就能下车走掉。这可是仲严绅的老婆,他要是惹得她不高兴了,回头被仲严绅知道了,那他这层皮,可是不够仲严绅扒的。
席韵很快把车子停在了一家粥店门口,把何彦深拽进去,点了一个砂锅牛肉粥以后,就直勾勾地看着何彦深。
何彦深哪受得了这个,被席韵盯了一会儿,就扛不住了,败下阵来,低声下气道:“嫂子,你是我亲嫂子,亲嫂子还不行吗,求求你了,别这么看着我,你要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发誓。”
席韵弯了一下嘴角,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先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能够老老实实地向自己屈服,接着,再向他提问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就不信他敢对她有所欺瞒。
“阿深,你尝尝看,这家店的牛肉粥,特别的好吃,你昨天晚上宿醉,喝这个,正好,一会儿你的胃就舒服了。”席韵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把刚刚端上来的砂锅牛肉粥盛了一碗,递到了何彦深的面前。
何彦深低头一看,心道,这下彻底完了。
“绅哥,都是嫂子逼我的,你可不要怪我啊。”何彦深一边喝着粥,一边默默地在心里祈祷。
他还想活得命长一点呢,可是,对面坐着的这个笑眼盈盈的女人,分明就是不给他留活路嘛。
等到何彦深在席韵“关切”的目光下,终于喝完了两碗粥以后,他终于看到席韵敛了敛脸色,收拾了一下表情,悠悠地开口,问:“阿深,上次,你们把我从别墅救出来以后,我就和仲严绅一起去H市散心了,这之后,你有没有帮他做些什么啊?”
何彦深一愣,他哪儿能想到席韵把他拎来是为了问这个,要是知道,他是打死也不会跟她来呀。
席韵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这次是找对人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他们还真的做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并且,还成功地让仲老爷子找上了门来。
“嗯?”席韵见他还是不开口,便挑了挑眉,威胁了一下。
果然,何彦深里面就投降了:“绅嫂,我真没帮绅哥干啥事儿,就是……就是……”
席韵看着他,被他“就是……就是……”得头疼,打断他:“就是什么?”
“就是,绅哥让我们把消息放给媒体。”
“让媒体去挖宋氏和顾氏做交易的事情。”何彦深挠了挠头,就说了出来。
但是,显然这并不是席韵想要听到的回答,这些新闻上已经播放出来的东西,她不需要来问他,也知道是仲严绅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