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杜若菲打电话来给她,还是在她朋友婚礼的第二天,特意打了越洋电话过来,幸灾乐祸地想要看到她朋友的惨状。
可是,现在,席韵可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让她幸灾乐祸的。
她这样突然打电话给她,让席韵一头雾水。
杜若菲忽略掉席韵的不耐烦,继续亲亲密密的说道:“席韵,我回国了,我们这么久不见,找个时间见一面,聚一聚吧。”
席韵翻了个白眼,她这行动也太迟钝了。
她朋友的婚礼都过去那么久,她才回来想要当面嘲笑她,未免也太晚了吧。
“席韵,你可不要拒绝我啊。”杜若菲装作一副如果席韵拒绝她,她就会很伤心,很伤心的样子,当即决定:“不如就今天晚上吧,我好久没有回来了,很想念N市的美食,席韵你请我好好地一解乡愁吧。”
“……”
席韵无语,这女人,懂不懂什么叫安全距离?未免也太自来熟了吧。
好啊,那她就请她吃饭去。偏偏挑一家难吃到爆的店,好好地给她解一解乡愁。
挂了电话,席韵已经没有了睡意。翻身下来,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规规矩矩的却有点土里土气的衣服,换了上去,还给自己化了个故意丑化自己的妆。
杜若菲爱现,她一定会花枝招展,想尽各种办法让自己能够比席韵抢眼。
但是,杜若菲不懂,想要抢眼,一味地把自己弄得闪闪发亮,其实,并没有什么作用。
当一群人都漂亮的时候,没有人会永远是最漂亮的那一个,尤其是,当一个女人的美丽,是要靠外在的衣装来支撑的时候。
所以,当杜若菲看到席韵“素面朝天”、“不修边幅”地出现的时候,那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么得意了。
“席韵,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杜若菲故作惊讶地“大声”说道,恨不得方圆十里的人,都能够听到她的声音。
席韵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故作听不懂地说:“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杜若菲“痛心疾首”地扶住胸口:“席韵,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你多漂亮啊,我都不敢站在你旁边。你看看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不修边幅了,你还在为了朋友被宋斯泽抛弃伤心啊?”
杜若菲把“被抛弃”几个字讲得非常的大声,好像生怕他们周围的人听不到似的。
果然,坐在她们附近的人纷纷看了过来,窃窃私语到,好像没有见过,“被抛弃”的女人似的。
席韵冷着眸子,看着杜若菲像只花枝招展的鹦鹉似的在那里表演,并不急着反驳,也不准备解释什么,而是沉下了脸色来,好像真的被杜若菲戳到了伤心处,端起桌子上放着的茶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口。
茶杯放回去的时候,席韵还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席韵的这种反应,让杜若菲更加的得意了。
只听她夸张地说:“席韵,你不要伤心了,天下男人那么多,你想要找,还怕找不到吗?”
说着,杜若菲伸手握住了席韵的手,好像在安抚她似的:“要不这样,等下我们去夜店,你以前不是最爱去那里嘛。”
席韵皱眉,她怎么不知道,她爱去夜店?
不过,杜若菲的话,显然引起了周围人的异样眼光。
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啊,原来是因为这个女人不检点,爱泡夜店,所以才会被男人抛弃。
活该。
席韵冷笑了一下,悠悠地开口:“菲菲,这样不好吧,你才回国就急着去夜店,你男朋友不会生气吗?”
杜若菲正要回答,就被席韵打断了:“对了,你男朋友叫什么来着?托尼?安德鲁?杰克?啊,应该是那个意大利的男人,叫科托?诶呀,菲菲,你每去一次夜店都会换一个男朋友,实在太多了,我都要分不清楚了。”
诋毁人,谁不会啊?
更何况,她说得可都是事实,连加工都不需要。
而且,她还算是给杜若菲留了面子的,并没有把她的那些丑事说出来。
果然,杜若菲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常色,娇嗔道:“席韵,你瞎说什么呢,我哪有啊……”
席韵弯了弯嘴角,叫她还敢在公共场合那么大声地诋毁自己。呵。
“不过,席韵,你也不能总不从被宋斯泽抛弃走出来啊,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哪里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席韵了?”杜若菲说得好像是处处为席韵担心的模样,席韵却听得出来,她现在有多么的开心,终于可以把她踩在脚底下了。
席韵也不解释,也不戳穿,就这样淡淡地看着她,看她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杜若菲还在噼里啪啦地讲个不停。
她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得意和嘲讽,被席韵踩在脚底下这么多年,她终于等来了,把席韵踩在脚下的机会。
虽然说,她在国外的时候,听说席韵虽然被宋斯泽抛弃了,但是却转身嫁给了滢实集团的总裁仲严绅,摇身一变成为了最让N市女人嫉妒的女人。
可是现在看看,眼前的席韵,明显比她之前见到的时候要来的憔悴,身上的衣服还是她没有出国的时候就买了的。
现在的席韵,早就不是那个天之娇女席韵了。
杜若菲越说越开心,越说越得意,她现在就差举着喇叭广而告知,席韵终于落魄了,她杜若菲,终于变成了样样都比席韵强的了。
然而,杜若菲明显是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中,完全没有发现,席韵的眸子里早就已经充满了嘲讽的笑意。
虽然,席韵脸上的表情,一直在因为杜若菲的言语而变得越来越低落,好像,正是因为被她说中了,所以,她已经不堪一击,随时都会因为她的话而崩溃。
“对了,席韵,你有没有听说张美丽的事情?”杜若菲终于觉得,自己再这样抨击席韵,这顿饭恐怕席韵不会想请她吃了,毕竟,她终于注意到了席韵的脸色,已经是相当的难看了。
于是,转移了话题,却仍然不忘往能够让席韵不痛快的地方上引。
席韵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皱了皱眉,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