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局暂时放到了一边,众人纷纷凑过来,挑了自己爱喝的拿去,纵情地喝了起来。
席韵本身对酒没什么兴趣,却被一个气泡酒的瓶子给吸引了。
目光在那个翠绿色的瓶身上来来回回地看了几眼,终于,还是压下了心里的那点好奇。
“想喝?”仲严绅偏过头来问她。
“嗯。”大大方方地承认,她的酒量不差,一瓶气泡酒,根本不会把她怎么样。
仲严绅伸手把那个翠绿色的瓶子拿过来,拿了只杯子给席韵倒了一杯,递给她:“想喝就喝,想干嘛就干嘛,在这里,不需要拘谨。”
仲严绅当她是因为与其他人不熟,有些不好意思,席韵点了点头,没有解释,抱着杯子,抿了一小口,味道不错,又抿了一小口,好像,根本停不下来。
很快,席韵就把一整瓶都喝光了,打着酒嗝问仲严绅:“还有吗?”
仲严绅垂眸看她,好像,也没有醉啊,怎么脸颊红红的,声音也软了许多。
“等等。”仲严绅纵容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让何彦深又去拿了一瓶。
何彦深很快拿了酒过来,递给席韵,竖起个拇指,对席韵说:“嫂子,可真是好酒量。这气泡酒虽然看着没什么,后劲儿可大着呢,嫂子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佩服,佩服。”
“少废话,一边儿呆着去。”仲严绅接过酒瓶,打开,给席韵倒上。
他并没有提醒席韵,这个酒的后劲儿其实很大,她这种喝法,其实,并不合适。
席韵自然也不会理会何彦深的话,她此刻,就想赶紧在喝一口这个味道很好的酒。
眼巴巴地望着仲严绅,席韵吐了吐舌头,舔了舔已经红润得不行的嘴唇,一双眼睛,犹如浸了潭水一般,柔软明亮。
仲严绅好笑地把酒杯递给她,弯了下嘴角。
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
得不到就发小脾气,得到了,就像现在这样,满足地笑开了。
从哪儿找来的这么宝气的女人,心里的某处柔软了下来,仲严绅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看着席韵的目光,柔软了许多。
何彦深坐在他们的对面,把他们之间的互动给全部看在了眼底。
他怎么也想不通,怎么才几天的时间,仲严绅对席韵的态度就转变了这么多。
何彦深的表情不禁变了变,他判断不出来,仲严绅对席韵的感情,是真还是假。
之前仲严绅那样置席韵于不顾,让他一度以为,仲严绅对席韵,是真的恨到了骨髓里。
可是,现在看来,他们之间,并没有那么多仇恨。好像……
那他到底要不要告诉仲严绅,他听到的一些消息?
如果告诉了他,他和席韵之间,恐怕……
何彦深放下酒杯,表情微动,算了,算了,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散场的时候,已经是夜里的一点钟。
席韵觉得有些头疼,挂在仲严绅的手臂上,被他带到了停车场。
“唔……“坐进车里,席韵觉得脑袋很晕,看着正在低头给她系安全带的仲严绅,一瞬间,有许多的不真实。
“你是仲严绅啊。”席韵抬手,捏住仲严绅的脸。
他的皮肤很好,细腻得看不到一个毛孔。
指尖下的温度烫人,让席韵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不对,你不是仲严绅。”
仲严绅皱了皱眉,这个女人,是真的醉了?不然,她哪里来的胆子,对他上下其手?
“仲严绅那个家伙,冷冰冰的,整天板着一张死人脸,一点温度都没有。你怎么可能是仲严绅呢,你的脸,明明这么烫。”
席韵说着,好像为了确认什么似的,一会儿捏住仲严绅的鼻子,一会儿扒开他的眼皮,一会儿又把他的脸往中间挤,让他整个英俊的脸庞都挤到变形。
“看吧,我就说你不是仲严绅,那个家伙,才不会让我对他这样动手动脚呢。”席韵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我是谁?”仲严绅挑了挑眉毛,问。
“你是谁?”席韵皱了眉头,她怎么知道他是谁?
“奇怪,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是谁?还来问我,你是白痴哦。”席韵不满地抱怨,她也想知道,这个和仲严绅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庞的男人,到底是谁。
“我是仲严绅。”仲严绅拉下她还留在自己脸上作乱的一双小手,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席韵愣了愣,那双眼睛,那个目光,的的确确,是仲严绅的。
可是……
“骗人,仲严绅才不会对我这样有耐心呢。”席韵低垂了眼眸,她才不相信他的鬼话,他怎么可能是仲严绅。
“席韵,看着我,我真的是仲严绅。”仲严绅无奈,他以前,究竟对她有多坏,让她就连醉了酒,也不忘记控诉他。
“骗人,仲严绅才不会这样叫我。”席韵更加坚定地摇头,脸上的表情落寞了许多。
“是吗?”仲严绅压低了声线,问:“那他是怎么叫你的?”
“他啊……“席韵扁了扁嘴,委屈地回答:“他只会对我吼,席韵!我恨你!你真叫我恶心。”
这样说着,席韵就忍不住红了眼睛,委委屈屈地说:“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我已经跟他道歉了,他还是那么讨厌我。呜呜……“
仲严绅看着她的模样,胸腔内猛地窜上一股火,他不知道,她是这样想的。
“我明明,那么爱他……可是……可是……“席韵抽泣着,说话断断续续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双眼,嘴上却仍在不停地控诉:“他怎么能够那样地混蛋,从来都不听听我心里的声音。”
仲严绅的眸光深了深,他没有想到,让她喝醉,自己竟然会听到她这样的深情告白。
虽然,他早就已经看出了她的心思,可是,听到她亲口说出来,虽然不是在她清醒的情况下,却仍然叫他心脏的某一处彻底地软了下来。
伸手把席韵搂进了怀里,仲严绅亲了亲她的耳朵,终于,还是没有把即将破口而出的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