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丫鬟跳脚道，“你若是直白骂我，看在你是客人的份上，我忍忍便罢了，可你骂我家太太，让我如何忍？”
“你说我骂江太太了，”小芬越挫越勇，“你有证据吗？我说你看我不顺眼，故意栽赃陷害，你认不认？”
“太太，到底还是要信任咱们自己人的，”柳儿提醒何采莲，“外头的人，你又不了解，必有胡诌的，岂不是吃亏？”
“先把这丫头给我捆起来，”何采莲脱口而出，“打几板子，没准就全吐口了。”
“谁也不许绑我的丫鬟，”沈天瑜横在小芬跟前道，“除非铁证摆在我面前，不然我绝不认！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江楚越身为一家之主，还是让他来裁断吧。”
“沈天瑜，想打我脸是吧？”何采莲气得脸都绿了，“谁不知道老爷他喜欢你？他爱你都爱得快众叛亲离了！”
“江太太，这很明显是个阴谋，”沈天瑜激动嚷嚷，“这个家里有人痛恨我，要折磨我，甚至巴不得现在就把我扫地出门。我知道这个人不是你，她不过是想借你的手来让自己痛快罢了。”
“你这么说倒有几分道理，”何采莲嘀咕，“我心思浅，不想算计人，可也不表示别人也不会算计人呀。单凭丫鬟几句话就治你丫鬟的罪，确实有点太霸道了。”
“太太，我倒有个主意，”柳儿支招，“打水的时间天都快亮了，大部分的丫鬟老妈子也已起身，说不定有人撞见呢。”
“沈天瑜，若不惊动老爷，”何采莲问，“我私下调查，调查的结果你可认？我可以担保，定做到公平公正。”
“罢了，江太太想秉公调查，”沈天瑜叹气，“我哪儿能不答应？将军日理万机，因为一点小事去烦她，倒显得我小气了。”
“太太，你可别着了别人的道，”小芬提醒道，“人家家里头，想让咱们吃亏咱们不就得吃亏？就让江将军来裁断，因为除了江将军，我谁都不信任！”
“这丫头片子，主意还真是大，”何采莲皱眉，“你有多大的面子？非得让我家老爷放下公务来给你讨清白？真是不自量力。”
“沈小姐，你可得想好了，”柳儿叫嚣，“太太已经让步了，你们要是还想得寸进尺，我们只能现在就绑人。”
“江太太，我信你会公事公办，”沈天瑜用温和的口吻道，“你尽管去调查吧，我不信将军府的下人都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十分钟后，所有今天早起的丫鬟老妈子甚至是小厮都集中在花园里，柳儿传何采莲的话，凡是在水房见过丫鬟跟小芬的人都得留下。
结果只有两个稚气的丫鬟留下了。其中一个说她打满水的时候，小芬姑娘正好进来，她连太太房里的丫鬟都没见过，更别说见她跟小芬姑娘起争执了。另一个则说，她在水房门外路过的时候，丫鬟跟小芬正在拌嘴，很是愤怒的模样，小芬的嗓门可比丫鬟大多了。
“看来还是没法问出什么来，”沈天瑜郁闷道，“太太，要不这事算了，不管小芬对你有没有不敬，我全当她错了，我这当主子的替她向你道歉，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