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分守己地在我家过日子，”白易安道，“我保证我娘不会把你娘跟你大哥的过错放在你头上。罢了，日后除了家里和工厂，下了班你就别四处乱串了，因为只有你安全了，我跟我娘才会安全。”
“易安，我真的想不到我会给你和你娘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贺紫玥一脸惭愧道，“可我真的想留下来好好跟你过日子。哪怕你把我当成一个妹妹，一个朋友，甚至一个丫鬟，我都不介意。”
“别再说蠢话了，”白易安提醒她道，“我跟你不一样。我没家了，只要我娘在我身边，在哪儿我都能安定下来，可你不一样，你的家在上海，你的亲人也在上海，你迟早都会回去的。”
江家花园里，江老太太同几个丫鬟站在池塘边上。江老太太撕着手里的面包屑往里扔，花色的鲤鱼便争先抢后地夺食。
“连鱼都争得这般欢，何况是人呢？”她嘀咕道，“我就不明白了，沈天瑜房里安安静静也就罢了，怎么太太那儿也一声不吭的？她就不怕新来的人把她丈夫抢了去？”
“兴许是老太太的威严把她给吓住了，”她的贴身侍女陈妈道，“老太太明着说早晚让老爷纳妾，她还折腾个什么劲儿呀？”
“要真是这个原因，我也就放心了，”江老太太道，“到底她是个看得开的，我也能换几天清静的日子。眼下我最担心的是楚越那小子真被沈天瑜给迷住了，不顾一切地收了她。”
“这几日老爷可一次都没去那沈小姐房里，”陈妈道，“也不饿着她了，饭菜定时送去，估计也就图个新鲜。”
“不，你不清楚他们的感情，”江老太太愁眉不展地摇头，“当年他们可是爱得死去活来呢。楚越没去她房里，有可能是军务缠身，也有可能是跟我赌气呢。反正他想长期把那个女人留下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既然老爷这般沉得住气，”陈妈支招，“老太太也不急在一时半刻。老太太日日闲着没事，可好好盘算，老爷却被军务缠身，最先败下阵的定是老爷。”
“我不急，谁说我急了？”江老太太笑了，“要是楚越他爹不是被沈家人给害死的，对于沈天瑜的存在我倒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我那傻儿子跟沈天瑜之间隔着一个我，就算楚越能沉住气，沈天瑜在我眼皮底下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老太太有何盘算？”陈妈讨教。
“只要不动粗，”江老太太皮笑肉不笑道，“把你平常对付丫鬟的手段统统用上一遍，我不相信沈天瑜能扛得住。”
翌日清晨，小芬像平常一样等着厨房的人送早饭来。可这次她打开盖子，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却扑鼻而来，恶心得她差点吐了。
“这什么味道？”沈天瑜走过来询问，“粥坏了？是昨儿那丫鬟送过来的么？”
“当然是她了，”小芬气咻咻道，“她不是搞错了吧？为何送这般恶心的东西给咱们？连狗都不吃呢。沈少奶奶你瞧瞧，连菜也是馊的。”
“要不喝点豆浆吧，”沈天瑜提议，“有口喝的，总不至于饿肚子。”
“这豆浆能喝么？”拿开装豆浆的瓶盖，小芬气得跺脚，“石膏沫子还飘在上头呢。沈少奶奶，这一定是给狗吃的，咱们得想办法把早餐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