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赶紧请大夫来诊治呀,”潘宝琳冲两个杵在墙角的丫鬟发火道,“愣在这儿做什么?”
丫鬟飞似的跑了,春竹拉着潘宝琳的手道:“太太,我对不起你,给你添麻烦了……”
“都这时候了,还说这话做什么?”潘宝琳心如刀割道,“也许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如果我态度再坚决一点,没准你就能免下这顿皮肉之苦了。”
“太太,你别这么想,”春竹轻轻摇头,“就像大少爷说的,这顿板子我必须要受。就算他看在你的面子上免去这顿板子,日后他也不会承认我在贺家的地位。”
“行了,你省点力气吧,”潘宝琳道,“我让人抬你进房间休息,大夫马上就到。”
“太太,我话还没说完,”春竹依然抓着潘宝琳的手不撒开,“我是真的喜欢大少爷,而且我喜欢大少爷不是为了荣华富贵,是真心喜欢他这个人。你可以不劝他收了我,我不怪你,但千万别赶我走,我愿意伺候你一辈子,每日能见大少爷一面我就高高兴兴的。”
“春竹,说什么胡话?”潘宝琳叹气,“季磊如今是将军了,他的事情他自个做主,我是逼不了他的。我不让他迷恋沈天瑜,他听我的了吗?你若真想留下来,就本本分分的,别有其他杂念。”
“季磊,喝杯茶压压惊。”
贾曼文房里,她亲自泡了茶给贺季磊奉上。
“谢谢你,”贺季磊接过茶,感激地望着她道,“要不是因为你,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天瑜她还活着。”
“没能把沈天瑜接回来,”她淡淡地问,“你心里是不是很失落?打从你进了我的房间,就没说过一句话。”
“曼文,你该知道我对沈天瑜的感情吧?”贺季磊直言不讳,“我不想欺骗任何人,今儿我的心情就因为她大起大落。知道她还活着,我真的很高兴,有种起死回生的感觉。可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捉弄我呢?等到我去接她的时候,她偏偏让人给劫走了,只是差了一个时辰!”
“季磊,你是不是怪我没有早点告诉你?”贾曼文一脸不安道,“也许是因为我脑子里的杂念太多,真的对不起。”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也不用跟我道歉,”贺季磊道,“不管哪个女人,在我娘眼皮底下当儿媳妇都是不容易的,恐怕你对她的恐惧是从发丝到脚跟吧?”
“也没那么夸张,”贾曼文轻轻摇头,“只是明目张胆地得罪娘,确实没有好日子可过。”
“不管怎么样,你对天瑜这么好,我还是要谢谢你。”
“季磊,你千万别谢我,我做的一切只是觉得天瑜她是个好人,不是因为你。对了,你真的不知道是谁把天瑜掳走的吗?”
“八成是江楚越,”贺季磊郁闷至极,“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我却一点都猜不透他想什么。前线的骚动忽然停了,他抽身离开,我还以为他厌倦这个游戏了呢,却不曾想是他得到了天瑜被囚禁在上海的消息。”
“看来这个江楚越还真是神通广大,”贾曼文掩着心事道,“在上海发生的事情他都能了如指掌。只是你别恼,你猜不透他的心事,同样的他也猜不透你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