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只要你知道春竹对你忠心耿耿就好了,”春竹受宠若惊道,“这么好的首饰,若是大小姐不戴,太太就自己留着,我哪里配戴?”
“一只手镯罢了,”潘宝琳豪气道,“贺家不缺这点钱,我给你你便收下,日后多为我排忧解难,你能得到的可远不止这个。”
“谢谢太太,”春竹笑得嘴巴都咧到耳后根去了,“春竹愿意给大房和太太一辈子当牛做马。”
沈天瑜吃了二十大棍,感觉魂魄被吸走了一半。怪不得人人进了将军府的地牢,就没命再活出去了。刑具足足十几种,怕是再来一种,她这瘦弱的身板不死也得残废。
“沈少奶奶,你能撑得住吗?”小芬吃力地问,“你可千万要熬住呀,这地牢的大门天亮之前怕是不会打开了,咱们只有熬过这几个时辰,才有活的希望。”
“我没事,”沈天瑜强颜欢笑,“皮肉之苦罢了,又不会死人。小芬,倒是你,年纪小,我比你担心我还要担心你呢。”
“沈少奶奶有所不知,”小芬坦诚,“我是被我爹打大的,尽管我爹下手从没这般狠过,但我也习以为常了。越是到这种时候越不能灰心,不能绝望,不然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你说的对,”沈天瑜格外认同,“要是咱们觉得自己可怜,这漫漫长路如何熬得过去?”
“沈少奶奶,眼下太太没弄死我们,”小芬道,“定是大少爷的薄面上,怕是大少爷醒了,也不会让沈少奶奶偿命,你不必太过忧虑。”
“也许大哥会放我一命,”沈天瑜叹气,“太太未必会。她说了我是红颜祸水,必除之而后快。”
“沈少奶奶的意思是太太会暗杀你?”
“有这种可能。她什么时候动手,如何动手,得看她有多忌惮她儿子。”
“沈少奶奶把希望寄托在贾姨娘身上,”小芬嘀咕,“得见贾姨娘一面才行啊?咱们要不要明儿提出见贾姨娘一面?”
“这个要求千万不能是咱们提出来,”沈天瑜道,“大娘多疑,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她第一个怀疑的人必定是贾姨娘,不等于是我把人家给害了吗?大娘在赌大哥对我的感情,我也要赌贾姨娘对我的友情,看她会不会想办法来见我。”
“贾姨娘不会的,”小芬绝望道,“怀孕的女人,谁愿意踏进这种暗无天日的地牢来?多晦气呀!再说了,贾姨娘急于坐上大少奶奶的位置,定是百般讨好太太的,怎会主动搅和这趟浑水呢?”
“可我有预感,”沈天瑜笑了,“贾姨娘会来的,毕竟她叫我一声姐姐,可不是白叫的。”
沈天瑜的直觉很准,第二天一大早,贾曼文便在饭桌上提出,来地牢一趟,给沈天瑜送点吃的。
“曼文,这不关你的事儿,”潘宝琳板起脸,气咻咻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怀个孕把你整蠢了吗?那个女人把季磊刺伤了,你就不心疼?”
“我当然心疼,”贾曼文脱口而出,“来饭厅之前我去瞧过季磊了,医生说他情况稳定,很快就能醒了。娘,既然只是虚惊一场,你何必要置沈少奶奶于死地呢?”
“虚惊一场?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潘宝琳拍着桌子嚷嚷,“沈天瑜她敢拿着剪刀捅人,就该想到今天的后果。要是捅得深一点,或者捅的位置正一点,我儿子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