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立马赶往医院。
潘宝琳在记者面前嚎啕大哭,解释说将军病重是贺家的不幸,也是整个上海滩甚至整个中南的不幸。之前守口如瓶,是担心会引起不必要的动荡,并非他们有意隐瞒。
哭过之后便得料理后事了,贺季磊往父亲的病房走去时,身子打着摆,连眼圈也是红的。
“儿子,娘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潘宝琳追上来道,“但你得顾全大局,有些事情得尽快办了才好。你可猜到是谁把你爹的死讯散播出去的?”
“那人在医院里有眼线,”贺季磊嘀咕,“估计是我们自己人,八成跟逃跑的乔副官脱不了干系。”
“你心里清楚就好,”潘宝琳欣慰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不用我这当娘的提醒你了吧?”
“当务之急是爹的后事,”贺季磊脱口而出,“我这当儿子的得让他风光下葬,以表孝心。”
“你爹堂堂一个将军,丧事自然得办得体面,”潘宝琳皱着眉头说,“不过其他的事情也很重要,难道你想让季辰跪在你堂灵前守孝吗?”
“娘为何这般说?”贺季磊装糊涂道,“季辰是爹的亲儿子,自然得为爹守孝,我没资格剥夺他这个权利。”
“你别给我打马虎眼,”潘宝琳气得跺脚,“之前没人知道你爹病重,也不知道将军府发生了什么事情,眼下这种情况,季辰很可能受人拥戴,威胁你的继承权。”
“娘,正是因为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将军府,”贺季磊发表自己的见解,“所以我才不敢轻易动季辰,落下残害手足的名声。说得明白些,咱们已经错过除掉杀害季辰的最佳时机了。”
“你是想让人骂你,还是想让人夺你的权?”潘宝琳道,“唐都尉是季辰的舅舅,他手上握着兵权,咱们为了保存实力,还不能动他半毫,你爹咽气了,接下来他一定会纠集别人拥戴他的外甥,事情只会越来越复杂。”
“唐都尉手上没有多少兵权,”贺季磊不以为然,“贾都尉是我岳父,他肯定会追随我的,光是他的实力就可以抗衡唐都尉的实力,我手里能调遣的可是整个贺家军,怕什么?”
“还是小心点为妙,”潘宝琳叹气道,“总之季辰一日不除,我这心就落不着地儿。”
“娘你想想,”贺季磊继续动之以情晓知以理,“乔副官既然能把爹病逝的消息散播出去,定也能把咱们大房软禁各房的事给抖出来,到时候咱们就落个为继位而造反甚至杀害手足的烂名声,要是季辰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落在咱们肩膀上的舆论压力得有多大?”
“你分析的倒也像那么回事儿,”潘宝琳总算听进去了,叹气道,“一路走来,你爹当这个将军也是当得如履薄冰,并不是什么事都能由着性子来的。”
“我就知道,娘定是深明大义的,”贺季磊啧啧称赞道,“爹竟然告诉我,想要干大事就得沉住气,步步为营。尽管最后他败在咱们娘俩手上,可我的本领也是他同娘一块教会我的。”
“我可以暂时留季辰一条性命,”潘宝琳一脸严肃道,“但你一定要答应娘,逮到能动手的机会,你绝不能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