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如今不是自责的时候,”乔问天道,“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大哥的人已经把将军府层层围住了,”贺季辰叹气,“冷副官一定也在他们手中。也不知道舅舅的情况如何,若舅舅没受制于人,我们二房还有点希望。”
“我看这屋子未必关得住咱们,”乔问天的视线往上移,盯着天花板道,“三少爷别忘了,咱俩可是多次上战场的人,等到夜黑风高之际,想走也可以走得悄无声息。”
“问天,我还是那句话,”贺季辰拍拍乔问天的肩膀说,“能走你尽量走,但我还走不了,我全部的亲人都落在大房手里,我没法扔下他们,而且大哥对天瑜的心思你很清楚,天瑜处境太危险了!”
“我理解三少爷的心情,”乔问天点头,“你放心,我不白出去,我立马就会去找唐都尉,跟他盘算怎么营救二房。”
“不,你出去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安顿你的家人,”贺季辰道,“别过分惹恼大房。若舅舅也被大房控制了,你就放出我们被囚禁的消息,定会惹出民怨,大房的舆论压力就会很大了。不服大房的人也会陆续冒出头,你再联合他们想办法营救。”
“大房很会笼络人心,有权有势的人大都贪生怕死,”乔问天不自信道,“怕是不会有人造反的,现在最好能祈祷唐都尉平安无事。”
“船到桥头自然直,”贺季辰淡然道,“总之我相信你,这一趟出去不是白出去的。”
到了晚上,沈天瑜终于醒了,一直嚷嚷着要见小苗。
“你亲眼看见的,小苗已经死了,”贺季辰轻声对她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吧。”
“我不相信她死了,”沈天瑜痛不欲生道,“季辰,让我见她,我求求你了……”
“小苗的尸体已经被抬到柴房去了,”贺季辰的语气透着无奈,“就算我现在让你去见她,咱们也踏不出这个门。”
“你什么意思?”
“大哥造反了,软禁我们所有的人。现在人人自危,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
“大哥造反就能阻止我去看小苗么?”沈天瑜陷入荒唐的执念当中,“若小苗没死,咱们就应该想办法救活她,若她死了,咱们也不能把她的尸体孤零零地扔在柴房吧?”
“天瑜,小苗真的死了,我可以确定,”贺季辰拔高嗓门道,“你冷静点,这般激动不怕又晕厥过去么?我也想给她超度送终,可如今的形势由不得咱们呀。大哥那边忙得焦头烂额,怕也抽不时间来忙她的后事。”
“大哥人在哪儿?”沈天瑜嘟囔,“我要见他,我求他也行,他不能这么对待一个枉死的人……”
“沈少奶奶,你最好躲着大少爷一些,”乔问天好心提醒,“跟大少爷来往对你没好处。”
“问天?”沈天瑜讶异,“你怎么在这儿呀?为什么不回去陪春妮?”
“你紧张糊涂了吧?”贺季辰心疼不已,“当时大哥囚禁咱们的时候问天就在我身边,他跟咱们一样,都走不出这个门了!”
“为什么会这样?”沈天瑜哭得肝肠寸断,“小苗死了,我被囚禁了,我娘那儿也去不成了!所有人的生活都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