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心怎么这么狠呀?”周太太捶胸顿足地抱怨,“怪不得呢,季辰一心想要你的命,恐怕他手上已经有你害人的证据了。”
“娘,我已经后悔了,”周梦泣不成声道,“要不是头脑发热做了那件事,就算季辰对我冷冰冰的,也不至于跟我反目成仇,更不会把我扔在广州不闻不问……娘,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没有未来了,也看不到希望,恐怕一死了之才能解脱!”
“娘不怪你了,”为了让女儿活下去,周太太发狠道,“我不管季辰怎么看你,只要贺将军没怀疑你是杀人凶手就行。咱们娘俩一定要想办法从这儿出去,去上海找贺将军,过好日子……乖女儿,别哭了,娘这就洗衣服去。”
那一晚过后,周梦母女出于对生存的渴望,彻底燃起了斗志,里里外外收拾得妥妥贴贴,肚子也填得饱饱的,就像一个濒临死亡的人,靠斗志奇迹般活了下来。
有一日江楚越外出办事,路过公寓进来瞧了一眼,看见两个女人的日子过得不错,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江楚越,这是两个女人住的地方,”周梦横眉冷对,“往后你若没事,就别来了,不方便!”
“大小姐还是这般有脾气,”贺季辰冷哼,“我让你搬到这儿来受苦,就是想让这些苦难把你的脾气磨一磨,看来你的日子过得还不够清苦……”
“江将军,我们娘俩这是苦中作乐,”周太太紧张地嚷嚷,“没办法,日子总得往下过吧?你看看我这双手,劈柴做饭洗衣服拖地,什么不得干呀?跟老妈子的手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江楚越,你若是个男人就别再这儿挑三拣四的,”周梦依然冷着脸,“我们娘俩能给你的已经给你了,不能给你的也给你了,希望你信守你的承诺,半年之后放我们自由,从此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半年就半年,”江楚越摊手,“就当是一场游戏吧,不过这半年之内,游戏规则得由我定。既然你们学会做菜,就一定能学会种菜。公寓后面有一块空地,你们开垦出来,想种什么就种什么,从明儿起,没有人再给你们送菜了。”
“你说什么?”周太太绝望,“不给菜我们煮什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江楚越洋洋得意道:“大小姐有的是能耐,太太大可找大小姐商量。”
“江将军,凡事得讲道理是吧?”周太太缓着声音,赔着笑脸,“就算你让我们种菜,菜籽撒下去总得有一个生根发芽的过程不是吗?这期间你是不是应该继续给我们送菜?”
“既然太太开口,”江楚越道,“我哪有不卖你面子的道理?不过这事得大小姐开口求我,我再考虑要不要满足你们。”
周梦望向江楚越,眼神充满了仇恨。一个背叛旧主的男人,一个强取豪夺的男人,有什么脸皮手里捏着她的自尊,贱踏来又贱踏去?
“看着我干吗?”江楚越忽然变脸,“大小姐很委屈吗?很愤怒吗?想想你过去做的那些事,想想你害过的那些人,你考虑过他们的委屈和愤怒吗?那些可怜的人当中,定有人卑躬屈膝地求你,可你不照样用你的铁蹄将他们撵成肉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