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差不多行了,”唐宁拍着饭桌抗议,“我跟紫鹃坐着等你十分钟了,孩子也该抱去给奶娘喂奶了!”
贺季辰依依不舍地把孩子交给丫鬟,扭脸同唐宁商量:“娘,能不能把我的饭送到天瑜房里?我想陪她一块吃。”
“天瑜她吃过了,”唐宁不肯,“一天五六顿,频繁地给她送好东西去,你以为我这当婆婆的会亏待她?”
“吃过就吃过呗,”贺季辰不以为然,“我在她房里吃饭,还可陪她说说话,不挺好吗?”
“那你把我这老太婆放在哪里?”唐宁翻白眼,“把紫鹃放在哪里?别忘了,紫鹃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女人!天瑜那是坐月子呢,就该足不出户才是,而你一个大男人,少在她房里逗留!”
“我才不信这些老祖宗传下来的迷信呢,”贺季辰反驳,“就因为天瑜刚生完孩子,身子跟心情都很脆弱,所以作为丈夫我才更应该多陪陪她!”
唐宁粗着脖子道:“我不同意,你今天必须去紫鹃房里!”“娘想做什么我不管,但是我做什么也请娘别指手画脚,如今我不吃你这一套。”
贺季辰撂下狠话,起身吩咐冯妈:“待会儿把我的饭送到沈少奶奶房间,记得给沈少奶奶再盛一碗汤。”
看着儿子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唐宁恨不得把沈天瑜的“斑斑劣迹”给抖搂出来,告诉他,他视若珍宝的女人不过是块顽石,而不是珍珠!
“娘,别生气了,”紫鹃苦涩地说,“季辰走了,还有我陪你吃饭呢。”
“季辰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了,”唐宁捶胸顿足道,“养儿子有什么用?到头来全成其他女人的了。紫鹃,看来想在贺家立足,你只能靠你自己了。”
“娘,我跟你一样,对付季辰一点办法都没有,”紫鹃苦笑,“往后我能不能在贺家立足,能仰仗的人只有娘一个,娘好我便好。”
“傻丫头,你不打算去争了?”唐宁不满道,“你怎么能把宝压在长辈身上呢?我一个老太婆,土埋半截的人了,等我撒手人寰了,你可怎么活哟?”
“娘,难不成你想让我去争么?”紫鹃摇头,“那唐园岂不是走回过去的老路了?不管是周少奶奶还是沈姨娘,甚至是二少奶奶,都没落下一个好下场,跟她们比起来,我没有任何筹码去争,只能认命。”
“紫鹃,你真是懂事,”唐宁感慨,“季辰他怎么就没发现你的好呢?你若不想争,就当刚才的话娘没说过,毕竟谁都想过太平日子。这府里的女人,没有恩宠不可怕,可不能没有依靠呀。就像这周少奶奶,过去坏事做绝,也没人能动她一根手指头,如今周家倒了,她也成为了贺家人眼里的一坨烂泥,可以弃之不顾了。娘不希望你将来是这种结局,所以你得生个孩子。”
“也不知我肚子争不争气,”紫鹃下意识地抚了抚肚皮,“跟季辰仅有一次夫妻之实,要是能有个种子在里头生根发芽就好了。”
“对呀,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唐宁兴奋地嚷嚷,“季辰他是碰过你的,只是时间太短,连大夫也还瞧不出你这肚子的情况。”
“娘,其实我是不敢奢望的,”紫鹃客气道,“毕竟只有一次,我不觉得自己是那个踩到狗屎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