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说他活泼好动呢，”沈天瑜笑道，“调皮不打紧，只要他健健康康的，我多受点儿累也是愿意的。季辰，你也见过我跟孩子了，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
“怎么我才坐下你就撵我走呀？”贺季辰皱眉道，“你都不知道，在广州的时候我有多想你们娘俩。”
“我知道你的心思，”沈天瑜依然温和地笑，“只是你此次去广州是带着任务的，似乎任何没有完成，你总要给爹一个交代吧？况且你人都回来了，往后跟我们俩不是日日腻歪在一起吗？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爹不会责备我的，”贺季辰胸有成竹道，“因为如今这种结果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晚点我再回去，我儿子我还没看够呢。”
“周梦，她如何了？”沈天瑜硬着头皮问，“我也是刚听说的，江楚越当了将军，他跟周梦母女没什么情分，不太有可能会善待她们。”
“天瑜，你既然提起这件事，”贺季辰面色凝重道，“我只能跟你实话实说了，本来我是打算把她们娘俩一块带回广州的，因为我知道爹希望我这么做，可江楚越不放人。江楚越对她们有怨念，恐怕她们要吃着苦头了。”
“你本想把周梦母女带到上海来？”沈天瑜隐隐失落，“是为了安顿她们而不是报仇？为什么呀？难道报仇在你心里自己无足轻重了吗？”
“天瑜，不是这样的，”贺季辰极力解释，“一码归一码，先把人带到上海来交给我爹，再谈报仇的事情不行吗？再说了，害人的人只有周梦，她娘什么都没做过。”
“我何曾要跟她娘索命了？”沈天瑜嚷嚷，“我只需要血债血偿，只需要我儿子在九泉之下能够瞑目！可你竟然心软了！你当初的愤怒去哪儿了。你给我的承诺是不是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如今我们讨论这些也没意义了，江楚越已经把人留下了，我们既报不了仇，周梦母女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这结局也没很糟糕吧？”
“在我也看来结局很重要，这样的结局我接受不了，我同样接受不了你竟然心软了，若江楚越没有留人，恐怕你也舍不得杀死周梦吧？”
“天瑜，能不能别钻牛角尖了？”贺季辰有些生气了，“没有那么多如果。我说过了，周梦落在江楚越手上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她也算得到教训了。”
“可这教训不是江楚越给她的，”沈天瑜越说越激动，“是江楚越给她的。江楚越跟她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管，可你贺季辰，作为你死去儿子的父亲，就必须给他报仇雪恨！”
“那你要我怎么做？在江楚越折磨完周梦以后我接着折磨她？”
“让她一死了之，何必折磨？当初她对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下手的时候，早该想到这个下场！”
“天瑜，你想报仇雪恨的心情我能理解，”贺季辰道，“但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个借口变成一个心狠暴躁的人！其实我认为咱们报不报仇都无所谓了，景宇死了快两年，景武也出生了，周梦的日子也一落千丈，跟死也没什么区别。”
“贺季辰，我不是一个心狠暴躁的人，”沈天瑜哽着嗓子嚷嚷，“只是那颗仇恨的种子早就种在我心里了，不报仇我没法拔除它！你以为我愿意折磨别人，实在是周梦欺人太甚，已经碰底我的底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