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好想想,”蒋惠兰咄咄逼人,“我是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模样的?是从你不爱我以后!季磊,忽然之间你眼里就只有沈天瑜了,我爱得太深所以没法恨你,我只能恨沈天瑜,她有什么资格夺走我的挚爱?”
“你恨天瑜,可以把你的恨放在心里,”贺季磊一字一顿道,“而不是对天瑜冷嘲热讽,甚至各种刁难,因为是我主动去爱她,不是她来招惹我,她没错。”
“我刁难她,你就会来刁难我是吗?”
“对,我不允许任何人欺凌我爱的女人,我亲娘不行,我的妻子也不行!”
“季磊,咱俩的关系为何会变这样了?”蒋惠兰两行清泪吧吧往下掉,“当初你多爱我呀,谁对我有分半不敬你就跟谁急,感情的事儿怎么说变就能变呢?”
“我也没办法,我清楚我不该爱上沈天瑜,”贺季磊的口吻透着无奈,“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也说过了,你接受得了就老老实实在潘园待下去,接受不了,那咱们就离婚。我现在就问一句,老参你给不给?”
蒋惠兰抹干眼泪,默默地打开上锁的箱子,把一盒老参交出来。
“你留一半吧,”贺季磊道,“天瑜需要进补,你也需要进补。”
“我不需要,”蒋惠兰苦涩地说,“我这身子补了这么多年,就是好不利索。既然你希望沈天瑜赶快好起来,就都给她吧。”
贺季辰拿了老参就走,萍儿愤愤不平道:“大少爷是越来越过分了,我若是大少奶奶,别说老参了,一点草药都不会给他的。”
“不给他,必然有一场争吵,”蒋惠兰道,“吵得人尽皆知,我还有脸在潘园待么?”
“那就让老爷太太来评评理,”萍儿大着嗓门嚷嚷,“你拿走大少奶奶的东西去孝敬沈少奶奶,这样做对么?”
“爹才不会管这种芝麻蒜皮的小事呢,”蒋惠兰摇头,“想让娘为我说句话,也是天方夜谭。萍儿,你知道我的处境有多难吗?我只有削尖脑袋让季磊容忍我才能留在贺家。”
“既然没法为自己出头,”萍儿提议,“大少奶奶也唯有忍气吞声了。好在沈少奶奶不喜欢大少爷,还是三少爷的正妻,绝不可能进门的,不然怕会威胁到大少奶奶的地位。”
“也许只有她死了,”蒋惠兰脱口而出,“季磊才会真正死心。”
“大少奶奶怎么又起杀意了呢?”萍儿焦躁不已,“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我们多让着她点儿,哪怕大家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总能相安无事的。”
“萍儿,这些年因为生不出孩子,我一直在忍气吞声,”蒋惠兰激动地说,“无论娘如何刁难我,我都没让她难堪过。只要季辰的心还在我身上,对我百依百顺,我什么都可以忍受。可如今他不爱我了,我若还忍气吞声,图什么呀?”
“可你心里有再大的委屈,也不该去杀人呀。”
“杀人算什么?我又不是没杀过。”
“嘘!”萍儿紧张地跳脚,“大少奶奶,隔墙有耳,这些话你可别再随随便便说出来了。老人常言,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见鬼的,有些事咱们真的不能做第二次,就当为了咱们老爷太太,若事情败露,他们的生活也会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