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往外走,周梦隐隐不安地叫住他:“江楚越,你要去哪儿?我警告你别乱来!”
“去会会你的男人,”江楚越头也不回地说,“我想了解了解,他对我当将军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我不许你伤害他,”周梦梗着脖子说,“你若是手里握着兵权,他自然不是你的对手,甚至他就没有想过要当这个将军。”
“看来你对他还是有情有义的,”江楚越笑道,“只可惜呀,哪怕到死,恐怕他也不想跟你做对亡命鸳鸯。”
“少爷,你可听见外头有什么响动?”客房里,乔问天压低声音问贺季辰,“好像看守的人都撤了。”
“我确实听到了,”贺季辰竖起他的两只耳朵,“不过声音不对,好像不是撤走的,而是被人绑走的。”
“是有人坐不住了吗?”乔问天的声线在半空中飘忽不定,“这架势看起来更像是内斗。”
“如果是内斗,一定跟江楚越脱不了干系,”贺季辰叹气道,“因为只有他手上有兵权,他到底是不安于现状。昨天我听说兵权在他手上就觉得不妥,却苦于自己是个外人,不适合说太敏感的话,哪怕说了,也是来不及了。”
“江副官胃口也太大了,”乔问天摇头晃脑,以显示自己的震惊,“一个副官竟然想当将军,不等于一头狮子想生吞一头大象么?”
“你别小看江楚越,”贺季辰发表自己的见解,“过去他如此受周将军的器重,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而且他知道如何笼络人心,在军中怕是结交不少心腹了。”
“罢了,先不说江副官了,”乔问天请示,“既然门口把守的都被清走了,我们要不要现在就逃?”
“不要轻举妄动,”贺季辰格外谨慎,“能不能逃出去不在于我们,而在于把人掳走的人。他不想让我们走,我们绝对出不了将军府,他若打算放我们走,我们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贺三少,你还真是沉得住气呀,”江楚越冷不防地推门而入,笑道,“我故意在门外等了几分钟,你这儿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周家这般热情地招待我,”贺季辰学着装腔作势,“我哪能不打声招呼就走?对了,周梦和我岳母呢?”
“她俩在将军房间伺候呢,”江楚越淡淡的道,“将军的情况越来越糟,怕是神仙也救不活了。”
“我可否去岳父房里瞧瞧?”
“我看不必这般麻烦了,等将军归西,你在葬礼上给他多烧点纸钱也是一样的。”
“江副官说话愈发放肆了,”贺季辰皱眉,“怕是已经动手了吧?到底你在焦虑什么?我岳父还没咽气,就让你这般迫不及待了?”
“咽气是迟早的事,”江楚越不动声色道,“人都得死,可军队却不能群龙无首。贺三少,你觉得是一条人命重要,还是一个腹地的安宁重要?男子汉大丈夫,是不是得以大局为重?”
“江副官真是为老百姓着想?”贺季辰冷嘲热讽,“你刚刚把我门口的人给掳走,怕是上位之路遇到阻挠了吧?我猜我岳父从来就没想让你继承大统,那就一定是他认为你没有继承大统的能力,你何苦冒这么大的风险出这个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