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别生气，”小苗“哗”地站起来，耷拉着脑袋求饶，“我多嘴了，再也不敢了！”
“发那么大火做什么？”沈天瑜牵上手贺季辰的手，笑道，“小苗只是跟我说她看见的，对你可不敢有意见啊。”
“天瑜，你也知道我很少跟下人发脾气，”贺季辰缓着声音道，“实在是小苗刚才那些话太刺耳了，根本就是在挑唆咱们的关系。”
“你就原谅她一次吧，”沈天瑜不敢再护着丫鬟了，息事宁人为主，“平日小苗挺有分寸，刚才那种话她头一次说，第一次还是值得被原谅的是不是？对了，你吃饭了么？”
“还没呢，一回来就被爹叫进书房谈事，”贺季辰叹气，“谈完就赶着来看你了。”
“你先去饭厅吧，”沈天瑜催促，“冯妈给你留了饭菜。”
“不想吃了，没胃口，”贺季辰一屁股坐在躺椅上，“就想陪你坐会儿。”
“小苗，去给三少爷泡壶茶来，”沈天瑜吩咐，“再准备几样点心。”
小苗应了一声，一阵风似的溜了。贺季辰心情不好，她偏偏还踩在雷上，巴不得躲得远远的呢。
“季辰，爹跟你说了什么？”沈天瑜追问，“是不是军校有事儿？”
“军校一切正常，”贺季辰懊恼道，“是周家有事。周将军突然就病重了，甚至生命垂危，爹正计划着去奔丧。”
“生命垂危？”沈天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会这样？离他儿子病逝不过两个月，你两个月前去广州，他身子不是还硬朗么？”
“他精神状态不知道有多好呢，”贺季辰嚷嚷，“所以我和爹才纳闷，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一般人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沈天瑜摇头，“周将军是广州的风云人物，若消息不实，定有人跳出来澄清了。”
“我说的猫腻不是周将军的病情，”贺季辰耐心解释，“而是病因。一个生龙活虎的人怎会在短短两个月内油尽灯枯呢？这会不会是个阴谋？”
“你是怀疑他身边的人做鬼？”沈天瑜道，“我不了解广州的情况，可你和爹贸然去广州有一定风险的吧？可这种事不亲自去，道义上能说得过去吗？”
“爹是谨慎的人，”贺季辰道，“自然不愿意以身涉险，要是非去不可，我和他也只能去一个。周将军还是我名义上的岳父，我去最合适不过了。可我不想去，我不想再跟周家有任何瓜葛了，娘却因此和我大吵一架。”
“爹也把娘叫去书房了？”沈天瑜很不得劲，“娘怕是惦记周家的利益了。”
“她这人就这样，”贺季辰咬牙切齿地抱怨，“永远都贪得无厌。为什么她不能考虑我的处境呢？两个月前在周家，我这么斩钉截铁地表明离婚的态度，如今看见好处了就拉下脸套近乎，那得多虚伪？”
“你的心里话可跟娘说了？”
“说了，可她听不进去。就连爹也动摇了，说周将军即将归西，这机会于我，于贺家都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周深死的时候，周家给你的是少帅之位，”沈天瑜苦笑，“这次他们给的恐怕是将军之位，换谁谁都会激动的，毕竟这年头，谁不渴望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