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有仇不报非君子。你以为景宇被人杀害爹就不心痛?爹是没有办法,得顾全大局呀。”
“若这是爹的真实想法,”贺季辰欣慰道,“那我可以什么都听爹的,只求爹往后能让我完成报仇的心愿。”
“爹不光支持你报仇,”贺天佑打保票,“甚至可以替你动手,毕竟景宇他也是我最疼爱的孙子。”
火车到达广州,江楚越来接贺天佑父子。周深病重后,周将军就将他调回广州处理各种事宜。
“贺将军,贺少爷,”他脱了军帽,客客气气道,“一路劳顿。周将军已经为二位准备好下榻的酒店。我先送你们去酒店安置,再去将军府给少爷上香。”
“有劳江副官了,”贺天佑客气回去,“咱们在上海有过几面之缘,也算是旧相识了。”
到了酒店,贺天佑见一切安排得妥妥贴贴的,对江楚越的工作能力很是赏识。
“多谢贺将军夸赞,”江楚越淡定道,“布置酒店房间只是小事一桩。不管是贺将军还是周将军手下都是人才济济,卧虎藏龙,我可不敢妄自居功。”
“其实很多人都搞错了,”贺天佑笑道,“总是瞧不起能做好小事情的人,恰恰是做好小事情才能体现人的能力,不得不说,周将军用人的眼光还是挺毒的。”
“爹这般说我不敢苟同,”贺季辰不服气道,“江副官的才干确实是公认的,可也不至于一件小事就能体现出来的,要是这样,这家酒店的每一个服务生岂不都是军事天才?”
“这小子,为何总跟你爹唱反调?”贺天佑叹气,“这话让外人听起来,还以为你跟江副官有什么过节呢?”
贺季辰跟江楚越面面相觑,暗怀鬼胎。他俩确实有过节,而且这过节来源于一个女人。
安置妥当,江楚越又将贺天佑送到周家将军府。路上,话题自然而然地落在周深的死因上。
“恕我直言,医生早就诊断过了,”江楚越心直口快地说,“少爷必定是活不到成年的。周将军情绪尚可,只是周太太伤心欲绝,没几天工夫就瘦了一圈。”
“周梦可好?”贺天佑问,“自从她随周将军回广州,我有日子没见她了。”
“大小姐也挺难过的,”江楚越回答,“日日陪着周太太。待会儿贺三少见了她可得好生安慰,怕是此刻贺三少的话她最能听进去了。”
将军府邸门庭若市,迎来送往的人就没有断过。体现一个家族的威望,除了婚事便是丧事。周家在广州的威望根深蒂固,商会的人,各个官职部门的政要,都是要来上柱香的。甚至市长也带着市长夫人来了。
灵堂倒是挺安静的,客人都被隔在外头,一拨人上完香,再换另一拨人进来。
贺天佑跟贺季辰走进去的时候,场面一度有点尴尬。
“亲家母,节哀顺变,”上了香,贺天佑随口安慰周太太,“如今天热,过度伤心容易伤身呐,你可得千万保重。”
“贺将军,别来无恙啊,”周太太板着一张脸道,“我还以为你们贺家早就把我们周家给忘了呢。”
贺季辰不经意暼了周梦一眼,发现周梦的视线就不曾离开他,他便心烦意乱把脸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