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吧，”贺季辰平静不少，轻声细语道，“放心，我会好好说话的。”
小苗退出去了，贺季辰扶沈天瑜坐下，说道：“我刚才大声说话不是生你的气，而是有点着急。天瑜，不管您做什么决定，一定有自己的考量，我想听一听。”
“季辰，我的确不希望让你纳妾，”沈天瑜道，“实在不想再经历过去那种勾心斗角了。可如今紫鹃的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爹娘都卷了进来，若你执意不肯纳妾，会有不好的后果。你会让人骂是不负责任的混蛋，紫鹃她也没有脸再做人了。”
“你心软是因为你的善良，”贺季辰感慨，“其实过去我也不是那么讨厌紫鹃，可她勾结大哥做的这件事实在让人不耻。在爹面前我没有供出大哥来，不表示我就会对紫鹃妥协。”
“你说我心软，自己不也是吗？”沈天瑜苦笑，“就听我的吧，除非你能带着我离开贺家，不然我们只能妥协。”
“天瑜，你想跟我离开贺家吗？”贺季辰目光灼灼，“问天说你娘和姥爷姥姥已经在香港安顿下来了，我们可以马上去香港找他们。”
“没用的，我们逃不掉，”沈天瑜摇头，“你以为咱们想到的爹会想不到吗？杀害海音的凶手没找到，我永远都是杀人嫌疑犯，巡捕房还留着我的案底呢。很可能我们一动逃跑的念头，爹就会把我扔进大牢，我再想出来恐怕就难了。”
“你把爹想的太神通广大了，”贺季辰不信，“她肚子里怀着孩子，他还能把你投进大牢？”
“怎么不能？”沈天瑜道，“难道蹲监狱就不能怀孩子生孩子？再说了，他儿子都要离他而去了，哪里还顾得上孙子哟？”
“你要这么说，我只能留下来了，”贺季辰道，“其实我正想跟你商量留下来呢。天瑜，我不想让大哥当将军，所以我只能留下来并且努力让自己当成将军。”
“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沈天瑜诧异，“我知道你不是为了争权夺势，到底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你和娘，”贺季辰的口吻透着无奈，“天瑜，一旦大哥当了将军，很多事情就不会在咱们的掌控之中了。娘说的对，情愿我们宽容别人，也不要把我们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上。”
“既然下定决心了，那就去做吧，”沈天瑜淡定道，“季辰，都到这份上了，我只能无条件地相信你和支持你。”
贺季辰和紫鹃的婚礼虽没请什么贵宾，可在将军府里却热闹得很。沈天瑜肚子已经显怀了，身子沉重，只能端坐在一把宽大的椅子上，酸溜溜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拜堂。
“天瑜，别闷闷不乐的了，”冯秋梅从长辈那桌跑过来敬酒，“男人不都这样吗？我敢说这紫鹃定也不是季辰最后的女人。”
“三娘，你这是在安慰人么？”沈天瑜笑得格外苦涩，“不管季辰娶了谁，我心里终归不舒服。”
“所以我才劝你看开点嘛，”冯秋梅叹气，“不管你有多么不高兴，你的命终归比三娘要好。只要季辰待你如初，那他不管娶多少个女人，也不算薄待你的。”
“天瑜，大哥敬你一杯，”贺季磊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举着酒杯冲沈天瑜笑，“你喝不了酒，就以茶代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