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搬出去，”贺季辰脱口而出，“现在想想，还是住外头清静一些，耳边没有苍蝇整日嘤嘤个不停。”
“季辰，你敢！”唐宁气得跺脚，“你搬出去如何跟你爹交代啊？你爹都说会在军中给你留一席之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不满足的是娘非要把紫鹃送到我跟前来，”贺季辰道，“是我那天跟你说的不够清楚吗？我有天瑜一个女人就够了，谁都不会再正眼瞧了。”
“三少爷可以不正眼瞧我，”紫鹃恬着脸道，“只要你给我个名分，跟我生个孩子就行了。太太让我找个男人嫁了，可我心里清楚，我只喜欢三少爷一个人。哪怕得不到三少爷的一点爱，只要能日日见到你，我就无所求了。”
“如今你不是日日都能见到三少爷么？”沈天瑜咄咄逼人道，“说到底你就是攀龙附凤，想摆脱丫鬟的身份。”
“天瑜，从什么时候起你变得这般刻薄了？”唐宁郁闷道，“过去你不这样的，我还一直夸你脾气好，识大体。为什么你容不下紫鹃？紫鹃可从来没有算计过你。”
“我也没有算计过她不是吗？”沈天瑜据理力争，“不是仇人也不是恩人，本应该相安无事，可如今她要来抢我的丈夫，我能答应吗？”
“我儿子什么时候是你一个人的了？”唐宁越说越气愤，脖子上的青筋，“你以为就你能生孩子，其他女人不行啊？”
“二姨太，你跟沈少奶奶都消消气，”小苗插嘴道，“沈少奶奶肚子里怀着孩子呢，不宜激动。”
“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唐宁的怒气转接到小苗身上，“才伺候人几天呀，就学会护主了？小苗，别忘记你是怎么来到唐园的。”
“娘，你这话未免太不讲道理了，”贺季辰嚷嚷，“就因为小苗是你找的人，所以她只能对你忠心耿耿吗？这样如何让天瑜敢用啊？实在不行，让她去你房里伺候吧，我再给天瑜找一个。”
“三少爷，我会对沈少奶奶忠心的，”小苗激动道，“我只对沈少奶奶一个人忠心，请你让我留下来照顾沈少奶奶吧。”
“小苗，你把话说明白，”紫鹃吼道，“你打算就对沈少奶奶一个人忠心是吧？那你把二姨太置于何地？忘恩负义的东西！”
“紫鹃，小苗的事儿还轮不到你一个丫鬟指手画脚的，”沈天瑜摆出了少奶奶威严，“我用的人你想教训就教训，明摆着不把我放在眼里。娘，既然这事挑开了说，我倒要问问你，除了让小苗伺候我，你私下里还同她说了什么？”
“二姨太让我日日汇报沈少奶奶的情况，”小苗抢着说，“说是为了沈少奶奶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藏不住事的一张嘴，”唐宁寒气逼人地暼了小苗一眼，“我算是白教你了。”
“娘，你若要求小苗对我忠诚的同时也对你忠诚，”沈天瑜道，“人你还是拿回去用吧。我房里芝麻绿豆的事都得过一过你的耳，想想也令人害怕，我如何敢用你的人？”
“你没听见小苗刚才说的吗？”唐宁冷哼，“她只对你一个人忠心，你把人还给我，我敢用吗？”
“天瑜，要不算了吧，”贺季辰道，“我们换个人，用起来也更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