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菲儿还小，你不必对她太严厉，”沈天瑜道，“她学那么多门功课，只说英语无聊，怕是对英语不感兴趣吧。若是不感兴趣，再怎么学也是了无生气。”
“那如何提高她的兴趣呢？”冯秋梅追问，“会英文很重要的，万一长大了找个洋人结婚，沟通就没有问题了。”
“三娘，你想得也太远了，”沈天瑜给逗乐了，“菲儿才多大？你还想着给她找个洋人，万一到国外生活，长年累月都见不到的。对了，你今儿怎么直接找到我房里来了？平时咱们都是约在大花园。”
“不管是面对大姐还是二姐，我心里都犯怵，”冯秋梅吐了吐舌头说，“不过前几日，菲儿来唐园捡球，二姐竟然拉着她的手说了半天话，对我的态度也客气多了。我想她是寂寞了，你跟季辰在外头住，沈姨娘死了，周少奶奶回广州了，唐园就没这般冷清过。既然他不介意，我常来唐园串门又有何不妥？”
“只要三娘高兴，可以随时来，”沈天瑜笑道，“反正我在这儿府里，也没什么能说话的人了。”
“要不咱们去大花园坐坐吧？”冯秋梅提议，“把惠兰叫出来喝茶。”
“恐怕大嫂不怎么希望见到我吧，”沈天瑜神情暗淡，“而且我今天刚回府，不想过分张扬。”
“也是，我都想不明白，”冯秋梅嘀咕，“惠兰近来跟你说话总是阴阳怪调的，你到底什么地方得罪她了？”
“这个问题恐怕你得去问大嫂了，”沈天瑜叹气，“既然隔了心，也不必频繁来往了。”
“我无事也常找她玩，”冯秋梅道，“她对我的态度还算客气的。只是我一提起你，她就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会不会大少奶奶在潘园受了气，”小苗插嘴道，“见沈少奶奶在唐园得宠，心里嫉妒。”
“这话可不敢乱说，”冯秋梅脱口而出，“让大房的人听去了，咱们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大房风头正劲……咦，是个新面孔呢，你是新来的丫鬟吧？叫什么名字？”
“回三姨太的话，”小苗毕恭毕敬地说，“我叫小苗，今天才开始侍奉沈少奶奶。”
“小苗，三姨太说的对，”沈天瑜看着小苗说，“有些话就是不能乱说。三姨太不是多嘴的人，可听了心里也会不舒服。”
“沈少奶奶，我记住了，”小苗埋下头道，“我只是个丫鬟，嘴巴的功能除了吃饭，就剩下给主子办事用了。”
“小苗啊，主子叮嘱你的话你得往心里去，”冯秋梅道，“毕竟你家主子一旦收了你做丫鬟，你俩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说了不恰当的话，就可能让你家主子惹祸上身。”
“三姨太，我都记住了，”小苗欠了欠身子道，“沈少奶奶，我做错了事，你怎么罚我我都认。”
“我若罚你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儿，”沈天瑜淡淡的道，“去泡一壶茶来吧，再准备几样点心。三娘，大花园去不成，不如在我房里喝口茶吧。”
“你都盛情邀请了，我能不答应么？”冯秋梅笑吟吟地坐下来，“在这府里，日子最无聊的就是我了。不管是惠兰还是你，我都愿意走动的。只是你俩生了嫌隙，怕是日后我夹在中间要左右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