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可不能过河拆桥,”江楚越口吻变得异常冷酷,“张茂是我兄弟,他出事我没法独善其身,我们兄弟俩的命都要没了,还怕威胁你吗?当初我不愿意干这事,是你非逼着我的。你虽是个女人,还是讲点信用的好。”
“是你们自己办事不利,”周梦气咻咻道,“捅了蚂蜂窝还想让我给你们擦屁股?江楚越你得搞清楚,事情已然到这份上了,我们还不顾一切去救人,谁都得死。张茂对你忠心耿耿,未必会把你供出来,只要你打死不承认,我爹一定保你。要是你觉得张茂信不过,我可以找人暗地里解决他……”
“你休想!”江楚越粗暴地打断周梦的话,“大小姐,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我只认一件事,张茂是给你办事儿才出事的,你不救他,要死就大家一起死!”
“江楚越,你再敢威胁我,”周梦气急败坏地嚷嚷,“你会比张茂先死!我周梦活了二十几年,就没人敢威胁我……”
声音嘎然而止,周梦被一阵毫无征兆的推门声吓得魂飞魄散,听筒滑落,垂在半空。
贺季辰的身上散发着寒气,鹰一般锐利的双眼能瞬间把她的心思看穿!
“季辰,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啊?”周梦的嗓门极大,目的是通知江楚越,贺季辰忽然出现,他俩的谈话得马上终止!果然,贺季辰一声不吭地走过来,将听筒放在耳边时,只能听见“嘟嘟”的声音了。
“你在给谁打电话?”他将听筒扣上,随口一问。
“是我娘打来的,”周梦哆嗦着撒谎,“她想我了。还有,深儿的病加重了,我娘希望我们能抽时间回广州一趟。”
“你看起来很害怕,”贺季辰咄咄逼人道,“跟你娘说话怕什么?又不是做贼心虚!”
“你哪里害怕了?”周梦郁闷至极,“是你不敲门就推门进来,把我吓一跳。”
贺季辰哪肯轻易结束这令沈天瑜不适的话题,接着说:“你以前从不这样,现在这样子真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贺季辰,你什么意思呀?”周梦给激怒了,拍案而起,“你从来就不肯在我面前出现,今儿来了,却尽说风凉话,故意让我难堪么?”
“谁说我是故意出现在你面前的?”贺季辰反问,“我来找我娘的,路过这儿。天已经晚了,往后想打电话还是白天打吧。晚上安静,说点悄悄话全让人给听见了。还有,我不会跟你回广州的,咱俩迟早离婚,周深也算不得我小舅子了。”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往唐宁的房间去。周梦心痒得很,恨不得脱口而出,问贺季辰是不是抓了张茂。
忍来忍去,可算是忍下来了,贺季辰有多怀疑她她不清楚,可若她问了,就等于暴露自己,绝没有人再相信她是清白的。
周梦逃窜回房,有一肚子的话想跟晴儿倾诉,却不见晴儿的影子。这丫头,关键时刻跑哪儿去了?
很快,晴儿回来了,带来一个坏消息,周太太那儿传来消息,周将军已经上了来上海的火车。
“爹是为了那些流言蜚语才来上海的吧?”周梦心烦的要爆炸,“他到底是不是我爹?捕风捉影的事儿他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