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奶奶再耐心等等，”晴儿压低声音道，“有人等不及对沈老爷和沈姨娘动手了，也许下一个就轮到沈天瑜呢？只要不是江副官动的手，别人怎么查都不会查到咱们头上的，那咱们就是坐收渔翁之利了。”
“我自然希望有人先我一步除掉沈天瑜，”周梦摇头，“可这起爆炸到底是冲谁去的我如何说得清？也许是她爹在外面得罪什么人了，也许是沈天慧让什么人给盯上了，定也不会再对沈天瑜下手了。”
“可刚出了人命，”晴儿道，“谁警觉性都高，这时候贸然动手，怕也不好全身而退。”
“得缓一缓，”周梦点头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沈天瑜经历了这么大的打击，也该收敛收敛了。”
“要我说都怪江副官无用，”晴儿把怨气撒在江楚越身上，“每次给咱们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啊？又不能让沈天瑜悄无声息地死，又不能让咱们彻底洗脱嫌疑。咱们老爷不是总夸他吗？我看他压根就无心给咱们办事，他根本就看不起周少奶奶这个女流之辈。”
“行了，你就别抱怨了，”周梦郁闷至极，“你控诉江副官的话我听了不下五遍。就算江楚越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又能如何？我爹护着他，我真不敢轻易动他。晴儿你知道吗？贺季辰他快三年没碰我了，这种见不到阳光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我知道小姐难，”晴儿又激动了，“干脆跟三少爷离婚吧，谁离了谁会活不下去？当年小姐在国外不是很开心吗？再说了，如今是贺家有求于周家，看三少爷跟你离婚后，如何收拾这个残局！”
“他为了沈天瑜，连家都不愿意回了，”周梦道，“还会害怕跟我爹决裂？让我答应离婚容易，可一旦离婚，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成为贺家的儿媳妇了。”
“谁愿意当他们家儿媳妇谁就去，”晴个骂骂咧咧的，“贺家的儿媳妇是人当的吗？要么被算计要么被猜忌，他们贺家人何时把儿媳妇当人看了？压根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军阀世家不都是这样吗？”周梦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在这片战乱的土地上，我见过那么多的军阀，只有我爹一个人没有纳妾。当年生下我弟，他便查出患了病，再也不能生养，觉得对不起我娘，才不纳妾的。不过他在外头的那些女人，我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相安无事到现在。”
“想不到咱们老爷也是个薄情寡义的人，”晴儿鄙夷道，“他教训你的时候总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也不看看他做的那些破事！”
“做为一个军阀，我爹算是疼老婆的了，”周梦倒是看得开，“男人不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德性么？晴儿，我做的最后悔的事情是当年从英国回来。一听见季辰他要娶妻，我就奋不顾身回来了，可还是没能阻止他的婚约。后来费尽心机嫁给他，终于跟沈天瑜平起平坐了才发现，季辰他早就心有所属了，不管我怎么努力，他的心只属于沈天瑜一个人。待在国外虽不能像国内那般呼风唤雨，可好歹那儿没有贺季辰，不会把我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