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问题,”沈天瑜满口答应,“记得叫上大嫂,你正好带她出门散散心。”
“你还惦记她呀?”贺季磊轻声嘀咕,“那晚她连句话都不帮你说,配得上你对她这般好吗?”
“那晚大嫂选择沉默定有原因,”沈天瑜淡然道,“当时你娘很生气,紫玥又那般伤心,大嫂定也心疼的。”
“可我不这般认为,”贺季磊摇头,“惠兰一定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她若真心待你,就该替你说话,哪怕说一句她相信你!”
“当晚围观的人可不止大嫂一个,”沈天瑜苦笑,“三嫂跟二少奶奶平日也与我交好,不也选择沉默了么?兴许是爹过于威严,她们谁都不敢得罪他吧。”
“在贺家生存的女人确实不容易,”贺季磊感慨,“也正是因为这样,要找到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人就是难上加难了,因为严苛的生存环境很容易改变一个人,谁对谁冷漠,谁害了谁都可以找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身不由己。”
“至少亲娘待自己的孩子是真心的,”沈天瑜可没这般悲观,“还有,大嫂对大哥的感情也是真的。”
“我承认,惠兰刚进门的时候我确实是迷恋她的,”贺季磊叹气,“她是那么的得体大方,气质如兰,总让我感觉她跟其他女人是不一样的。可渐渐的,她的性情就变得冷漠了,一个劲地哭哭啼啼的,仿佛全天下的事用一个哭字就能解决问题。通过你的事我真正看透了她,原来她内心也是如此冷漠,跟那种刻薄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大哥,此番话可别让大嫂听了去,”沈天瑜皱眉道,“她得多心灰意冷啊?她得的是心症,是万万不能受刺激的。”
“天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薄情?”贺季磊笑中透着无奈,“作为一个丈夫,我应该一辈子爱自己的妻子,就想我当初想的那样。可人的想法是会改变的,感情也会发生变化的,我真的不想自己骗自己,活得太累了!”
“大哥有没有想过原因,你跟大嫂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也许我不再爱惠兰了,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了别人……”
汽车忽然急刹车,摔得后座上的两人身子歪到一边。司机骂骂咧咧道:“哪儿来的野猫?上窜下跳的……”
“大哥,我就在这儿下车了,”沈天瑜慌乱地推开车门,一只腿边迈出去边道,“今天谢谢你啊,忙你自己的去吧。”
“可是你家还没到呢,”贺季磊叫起来,“为什么不让我送到你家门口?”
“坐车颠得慌,”沈天瑜胡乱找一个借口,“我走路透透气。我今天耽误你太长时间了,也该让你去忙自己的正事儿了。”
一个人走路回家,沈天瑜的心砰砰狂跳不止。她有预感,贺季磊也许会说出让她尴尬的话来。哪怕是她自作多情了,她也不该在继续听他发牢骚。作为兄长,他竟告诉她他不再爱他的妻子,让她如何接话?更何况她跟蒋惠兰之间一向要好。
过去看到大哥大嫂举案齐眉相濡以沫,她相信爱情了,如今还能信么?一个掏心掏肺爱你的男人,忽然之间说你变了,他不再爱你了,那种感觉太可怕了,对一个已婚的女人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