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沈少奶奶和姑爷?”保守起见,唐宁不得不盘问不休,“你为何不去通报太太而跑来通报我?”
“我刚刚去了唐园,”小丫头道,“太太吃完饭就出去打麻将了,事关重大,我只能来找二姨太。”
“没人知道这事,你为何不守口如瓶?你把这事捅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反倒是捅出来了,就得罪人了,兴许会招来杀身之祸!”
“我很害怕,我……我没办法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事若不是由我来通报,让别人发现了,我才要麻烦了呢。”
“二姨太,这丫头吞吞吐吐,”春妮道,“她说的话不可信。一个扫后院的丫头竟然疯疯颠颠地跟到前院来,定是受了别人的唆使。”
“春妮,你就别妄图洗刷你家主子的罪名了,”沈天惠挑衅道,“就凭你一张嘴,能说出花来么?娘,我知道你信得过沈少奶奶的为人,可别人都告上门了,你太明目张胆地偏袒她终归不好。沈少奶奶跟姑爷是不是冤枉的,我们去后院瞧瞧不就知道了?若是这丫头胡说八道,大可以撕烂她的嘴,若她说的千真万确,娘也不该包庇沈少奶奶吧?”
“娘,就照沈姨娘说的做,”周梦不知何时,也从房里出来凑热闹了,“沈少奶奶要是不在柴房里,她必须要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她跟姑爷会消失这么长的时间。”
一伙人浩浩荡荡地往后院去,包括误打误撞的灵儿。越走越荒凉,爱干净的周梦脚底踩了一捧泥巴,尖叫连连:“这是什么鬼地方啊?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这两个人真行,私会也不挑个好点的地方。”
“周少奶奶这就不懂了,”沈天惠冷哼,“就因为这种地方别人不肯来,偷起情来才能肆无忌惮……”
“你们俩都给我闭嘴!”唐宁气不打一处来,“幸灾乐祸是吧?天瑜若真出点什么事,丢脸的也是我们二房。为何不在自己房间待着?非来凑什么热闹!”
沈天惠跟周梦面面相觑,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穿过一片高高的灌木丛,终于来到柴房跟前。跟告密的丫头说的一样,柴房里亮着烛火,烛光随着微风荡漾,平添几分浪漫。
“紫鹃,我去看看里头到底什么情况,”唐宁道,“若沈少奶奶在里头,马上让她来见我。”
“二姨太,就我一个人去吗?”紫鹃犯怂了,“这地方……有点太吓人了。”
“我去看。”春妮撂下话便一头扎了进去。
“你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了?”唐宁白了紫鹃一眼道,“真是没用!”
说罢,她便追随春妮的脚步去了。
“大家都别怕,”周梦大着嗓门嚷嚷,“所有人都进去瞧瞧,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若沈少奶奶跟姑爷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咱们可都看得真真切切了。”
在她的煽动下,一群人似过江之鲫涌进小小的柴房,只见唐宁呆若木鸡地站在柴房的最中央,春妮则一个劲地摇醒正在昏睡当中的沈天瑜。柴房的角落里铺着块干净的木板,光着上身的男女并排睡在上头,格外扎眼。
春妮没能把沈天瑜摇醒,反倒把白易安给吵醒了,见一堆人密密麻麻地围堵他,坐起来拉过衣服遮挡,嘴巴大张地洞察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