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喝点茶再聊吧,”沈天惠扬起下巴道,“我打算说很多话的,先喝几口茶润润嗓子。”
“我不渴,”沈天瑜一口回绝,“有话你还是开门见山跟我说吧,我还赶着回去照看孩子。”
“怕我下毒?”沈天惠挑眉,“沈天瑜,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如今怎么畏首畏尾的?你看好了,我沈天惠到底敢不敢明目张胆地给你下毒!”
她喝了茶,吃了点心,然后挑衅地盯住沈天瑜,“你不敢么?我不过是让我们的谈话有点情调,想不到你把我想成了歹毒之人。”
“不管东西有没有毒,”沈天瑜不苟言笑,“我都没兴趣。刚吃过饭,肚子饱得很,什么都吃不下了。”
“那你就是没有诚意,”沈天惠忽然板起脸,“你现在连我这亲姐姐都瞧不起了。”
“沈天惠,别说这些没用的行不行?”沈天瑜嚷嚷,“到底是谁没诚意?想想你对爹和我娘做的那些事,你觉得我应该坐下来跟你谈笑风生吗?你说你愿意拿出钱来照抚爹的生活,所以我才来了,请你有事说事,长话短说。”
“沈天瑜,你真以为我愿意看着爹沦落街头?”沈天惠也来劲了,粗着脖子道,“我不过是气他,为何对我娘这般无情无义。若他没有跟我娘离婚,答应好好跟我娘过日子,我这当女儿的能亏待他吗?”
“我不想听你这些虚情假意的话,”沈天瑜摆手道,“到底你要不要掏钱?要掏多少钱?请给我句痛快话。”
“这钱我本不想掏,”沈天惠倒是坦诚,“如果没事求你,我也绝不会把你约出来。所以现在请你坐下跟我好好谈谈,谈得拢钱给你,谈不拢,咱们俩姐妹彻底恩断义绝。”
瞧得出来沈天惠很认真,沈天瑜只好悻悻坐了下来。她清楚,她跟沈天惠早就没有姐妹情分了,可也不至于到恩断义绝的地步。一直以来,沈路林都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破裂的感情无论如何都修复不好了,可他也绝不希望他的两个女儿反目成仇。沈天瑜想,哪怕反目成仇是她和沈天惠最后的结局,她也不希望这结局是她造成的。
“沈天瑜,我知道你恨我,同样的,我也恨你,”沈天惠冷冷笑道,“你们二房总说大房欺负你们,可二房又何曾没欺负过大房?我娘不想同任何女人共用一个丈夫,当初同意你娘进门也是被公婆逼得没办法。若你们娘俩肯老实地在西安待着,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可你们偏偏不满足,偏偏要得更多,到头来你们拿不到沈家的一分钱,也怨不得别人了。”
“沈天惠,这话你已经抱怨过很多次了,”沈天瑜不耐烦道,“我也听得耳朵都长茧了。真是让人难以相信,你跟你娘竟然还觉得自己很委屈。若委屈的是你们大房,爹为何选择跟我娘过清贫日子而不是跟你娘享福去?因为公道自在人心,他对你们娘俩的所作所为已经寒心了。”
“拜托,别这么咄咄逼人,”沈天惠叹气,“我今天真的不想同你吵架。事情已经到这份上了,你再恨我也没法让你爹娘过上好日子不是?只有选择跟我合作,你的双亲至爱才不会活得这般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