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确实有蹊跷,”沈天瑜终于紧张了,“若周梦非逼着一个记恨她的女人出面,必定是有大动作的。春妮,这几日你别老往外跑了,多在房里守着,我担心有人正在给咱们下套。”
“周少奶奶到底是个不安分的,”春妮恨得牙痒痒,“她眼里就那么容不下别人么?哪天把人逼急了,我跟她同归于尽……”
“这种赌气的话可别乱说,”沈天瑜白她一眼道,“引火烧身知道吗?”
“小姐,我是认真的,”春妮咬着牙道,“要是能跟周少奶奶同归于尽,给小姐和小少爷换个安稳的前程,我是愿意的。”
“可我不愿意!”沈天瑜板起脸说,“你若这么干傻事走了,我会内疚一辈子。再说了,杀人放火的事你干跟我干有什么区别?我不可能独善其身。”
“看来咱们得多去跟二姨太走动走动了,”春妮提议,“也许眼下,二姨太是唯一能咱们度过难关的人。”
“我知道,”沈天瑜点头道,“明天我就带着雅琴之前送我的茶叶看她去。”
翌日,在饭厅吃过午饭,沈天瑜让春妮把景宇抱回去,自己则跟唐宁前后脚进了房,在茶叶搁在桌子上道:“娘,这茶叶是我同学送我的,我喝不习惯,拿来给你尝尝。”
“你爹娘落魄了,怕是好茶叶都喝不起了吧?”唐宁感慨,“你还拿来孝敬我,真是有心了。”
“我爹娘那儿还剩下一些,”沈天瑜解释,“往后喝不起的时候就慢慢改喝开水吧,钱没了,日子要往下过,总该适应的。”
唐宁道:“天瑜,我希望你爹娘的事你别怨我。一个在将军府生活的女人是不容易的,做什么事都得瞻前顾后,等你熬到我这个年纪,就能理解我的无奈了。”
“我此刻就已经理解你的无奈了,”沈天瑜道,“娘,那天是我太冲动了,你别往心里去。我是遇到难处了,可你也不是什么事都能解决的。”
“这府里最通情达理的女人就数你了,”唐宁用欣赏的眼神望着儿媳妇,“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哪里还有什么勾心斗角?谁都可以舒舒坦坦地过日子。”
“我有很多缺点的,”沈天瑜轻轻摇头,“只是娘还没发觉罢了。好了,你休息吧,我回去照看景宇了。”
她欠了欠身子,刚要退出来,却见唐宁将一沓钞票搁在桌上,往她跟前推了推。
“这是……给我的?”沈天瑜有些激动地问。
“这是我这做婆婆的一点心意,”唐宁淡淡的道,“我说了,咱们二房跟大房比不了,存点钱不容易。可你娘家遇到难处,我总要有所表示的,能帮多少算多少吧。”
“娘,你的心意我领了,”沈天瑜不假思索地拒绝,“钱已经用不着了,因为我爹娘的日子已然安顿好。”
“依然是寄人篱下吧?”唐宁道,“吃穿不愁,但总得裁几件好衣赏呀,偶尔喝点好茶叶也是应该的,谁会嫌自己手里有闲钱的?”
沈天瑜笑道:“怕是穿得起好衣赏,喝得起好茶叶,对生活又开始不满足了。娘,真的不必了。”
“若这钱不是我给的,”唐宁依然坚持,“而是代表季辰给的,你就没理由拒绝了吧?他在前线若知道我不给你搭把手,定要埋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