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人欠我的,但我也不欠任何人的!”沈天瑜激动得微微颤抖,“娘,我一直都很尊重你,我希望你也能尊重我一回。”
“沈天珍,你简直就是那四季豆,油盐不进,”唐宁失望至极,“我一片好心愣是被你当成驴肝肺!你自个好好想想,就算肚子里没怀着孩子,你也是有丈夫的女人,三更半夜回到家应该吗?婆婆说你两句你还有理了?”
“娘,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晚回家了,”沈天瑜服软道,“但我求你,别阻止我去看我爹娘好不好?你为我想想,若你自己有个出嫁的女儿,是不是希望能经常见到她?”
“不管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唐宁忽然起身,走到留声机旁掐断音乐,头也不回道,“我要我的孙子毫发无损地生下来。等我的孙子落了地,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沈天瑜愤怒地说不出话来。半晌,唐宁才踱到她跟前说:“大家各退一步吧,不管你爹娘还是你那位朋友,只要你想他们了,我可以让司机把他们接到唐园来,如何?”
沈天瑜房里,春妮边给主子洗脚边安慰道:“小姐,你何必跟二姨太置气呢?虽然她的做事方式霸道了些,可从安全的角度来说,她也是为了你好呀。”
“可就因为她一句话,我不能去找雅琴了,”沈天瑜伤感道,“也没法见我爹娘了,这日子得多难熬?”
“二姨太不是允许周小姐跟咱们老爷和二姨太来唐园探望你么?”春妮道,“你若想他们了,让司机去接便是了。”
“雅琴这般忙,哪有闲工夫跑到唐园来?”沈天瑜更是愁眉苦脸了,“爹跟娘也是不方便来的,要是碰上沈天惠,唐园怕是要不太平了。”
“可二姨太决定好的事,谁改变得了?”春妮认清现实,叹气道,“你再生气也无济于事,反而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要我说你就安心养胎,等把孩子生下来,就算熬出头了。”
“还有四五个月的时候,也太难熬了,”沈天瑜沮丧极了,“我刚跟娘说,将军府的女人跟坐牢没什么区别,她还跟我急了呢。”
“你怎么能跟二姨太说这种话呢?”春妮不可思议地摇摇头,“不等于说她在贺家坐一辈子牢么?她不气疯了才怪!”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沈天瑜耷拉着脑袋,“她就是个女疯子,对我阴晴不定的,我真不想赔着笑脸去讨好她。”
“罢了,说都说了,”春妮叹气,“在贺家生活,就是蒙着眼睛走钢丝,危险太多,怕也是防不胜防。不想了,小姐睡觉吧。”
白天过于劳顿,沈天瑜的脑袋刚沾上枕头,便沉沉睡过去了。春妮倒了洗脚水,拉开门,回自个房间去了。
半夜,沈天瑜被一阵莫名其妙的响动惊醒。她打开眼睛,竖起耳朵听着有东西摩擦地板的声音。挺激烈的响动,似乎是她房间里跑进了大只的昆虫。可门跟窗都紧闭,既然是大只的昆虫,它是如何进来的呢?
时间拖得越久沈天瑜越害怕,她必须要看个明白才能安然入眠。她挣扎着起来,在床头摸索好一会儿才捻开电灯。
掀开蚊帐,赫然看见一只眼镜蛇直起上半身,左右摇摆着身子,威风凛凛地朝她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