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到底想要什么？”沈天瑜不解，“难道他们有打胜仗的把握？若是没有，为何还要挑起纷争？”
“刘家想要的自然上海滩，”贺季辰道，“这个全中国最富庶的城市。刘将军跟爹十几年前结下梁子，简直就是水火不相容。如今爹缺钱了，买不起大批装备，他便趁机来闹事。”
“这次你可有把握赢胜仗？”
“自然有把握。贺家安插在东北的眼线发来密报，刘家跟西北腹地的赵家闹翻了，此刻正处于没有援军的境地，而周家跟贺家是一条心，再加上刘军作战经验薄弱，根本没有打胜仗的筹码。趁此机会，爹定会拔除他的眼中钉。”
“季辰，你说打了胜仗回来要保我周全，我想知道你如何保我周全？”
“我打算在外头置办一处院子，和你搬出去。”
“这怎么可能呢？”沈天瑜压根不信，“先不说在贺家，没有子女搬出去的先例，你若真走了，周梦和沈天惠可怎么办？她俩是爱你才嫁给你的，若能打胜仗，也不全是你的功劳，她们都出钱出力了，反倒是我，什么贡献都没有。”
“我定给爹施加压力，让他接受我的条件，”贺季辰流露出势在必得的表情，“你在贺家受了这么多苦，我不能再让你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了。他不答应，我只能辞去军中职务，放弃一切荣华富贵，跟你做对神仙眷侣。”
“我自然想跟你远离一切事非，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沈天瑜摇头，“可这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因为你是贺天佑的儿子，你身上的担子太重了。若我们搬出去，周梦跟沈天惠就得守活寡，你认为她们肯吗？她们爱你，不会把你怎么样，只会把怨气撒在我身上，我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性命堪忧。”
“你若一直留在唐园，那才是真的性命堪忧，”贺季辰颇有见地道，“沈天惠是你姐姐，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该比我还了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连她亲爹都能下手，何况是你？我从小跟周梦长大，也知道她的脾气，歹毒起来比沈天惠还可怕。我不能常常在家，你跟她们一块住在唐园，她们身边有她们的心腹，对你下手的机会可多了。而搬出去就不同了，我可以全然安排自己人保护你和孩子，没人能靠近你们。”
“季辰，你若有把握，那便去做，”沈天瑜心动了，耷拉着脑袋道，“如今沈公馆空着，我爹娘挤在雅琴的公寓里，我已经没有家了。除了你，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还能靠谁？只要你用心对我们好，你说什么我都听。”
“你是我爱的女人，你肚子里的是我的骨肉，”贺季辰道，“我怎会不爱你们呢？天瑜，你能想象我有多爱你么？日后我若能打下一个江山，定毫不犹豫地送给你。”
“我一个女流之非，要这江山做什么？”沈天瑜终于笑了，“我只要我的孩子在身边，只要我的丈夫爱我，只要能过安安稳稳的日子，这便够了。”
“你想要的日子离你不远了，”贺季辰隐隐不安道，“只是我走的这段日子，谁来护你的周全？问天是我的左膀右臂，也是个打仗能手，他不得不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