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安家境贫寒，这倒不是什么要紧事儿，”潘宝琳道，“日后他肯好好待紫玥，好好为贺家出力，慢慢就弥补回来了。可她跟沈天瑜之间不清不楚的，娶紫玥更是不情不愿，我心里不免有个疙瘩。”
“这沈少奶奶越瞧越不像个安分的，”小桃犹犹豫豫道，“不光有她跟白先生的闲话，还有她跟大少爷的闲话，难不成她谁都勾搭么……”
“你说什么？”潘宝琳震怒，“有她跟大少爷的闲话？谁传的？活得不耐烦了？”
“谁传的我没来得及细查，”小桃颤颤巍巍地说，“此事非同小可，所以我特意去唐园问清楚才敢来告诉太太。昨儿沈少奶奶病重，无人理会，春妮跑来求大少爷，大少爷便不顾一切到唐园去了，听说是横抱着沈少奶奶走的，就在三少爷的眼皮底下。”
“这成何体统？”潘宝琳气得发抖，“季磊也太张扬了，这种事轮得到他操心吗？”
“大少爷素日也不是好出风头的人呀，”小桃小心翼翼道，“怕是魂儿让沈少奶奶勾走了，心甘情愿去的。”
“传这话的人定不怀好意，”潘宝琳阴着脸道，“你作为我的贴身丫鬟，难道也要以讹传讹？”
“太太，我可不敢，”小桃吓得下跪，硬着头皮道，“可大少爷确实同白先生一样，对沈少奶奶热情得很。太太，这事可大可小，为了大房的名声，你得仔细去查，果断出手才行。”
“你起来吧，”潘宝琳心软道，“你也是为了大房考虑。这府里那么多丫鬟，也就只有你肯对我说真话了。”
小桃起身，信誓旦旦地表决心：“太太，我打十八岁就伺候你，不敢对你有半句虚言。这种事，若没有确凿证据，大少爷跟沈少奶奶定不会承认，太太打算如何查？”
“不急，”潘宝琳也站了起来，淡定道，“陪我去大少奶奶屋里走一趟。”
潘宝琳进门的时候，萍儿正在喂蒋惠兰喝药。蒋惠兰的病时好时坏，很是折磨人。
“娘怎么来了？”蒋惠兰受宠若惊，“萍儿，快，搬把椅子给太太坐。”
“小桃，你去搬吧，”潘宝琳道，“惠兰，让萍儿伺候你把药喝完，别误了时辰。”
潘宝琳在蒋惠兰跟前坐下的时候，蒋惠兰正好喝完药，拿手帕掩着嘴道：“这药味太冲，怕熏着娘了。”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喝药的？”潘宝琳盛气凌人地问，“总不见好，药钱倒是费了不少。”
蒋惠兰听出了好赖，收起她的和善，紧扯白脸道：“大夫是我爹请的，药也是我爹差人抓了定时送来的，我病得再重，不敢白瞎大房的钱。”
“你这是什么话？”潘宝琳横眉怒眼，“一点药钱罢了，大房还供不起吗？只是你这病总不见好，把自个当个药罐子供着，谁见了心情能好？”
“生病也不是我愿意的，”蒋惠兰驳斥道，“娘，我已经够难受的了，你不心疼我也罢，但能不能总别挑我的刺？我已经尽量不给你和季辰添麻烦了。”
潘宝琳道：“前晚在前厅，我让你先回房，你回房后不久沈天瑜便来了，是你通风报信的吧？这难道不是给我添麻烦？”
“我跟天瑜感情好，”蒋惠兰据理力争，“明知道白先生是她朋友，明知白先生遭遇不测，能不告诉她么？再说了，天瑜也没占到大房的便宜，白先生不也答应娶紫玥了？娘还有什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