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梦气得发抖,一个巴掌落了下来。春妮反应快,给截住了。哪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却没能躲过晴儿的巴掌。她没反应过来,就算反应过来,怕也没收保护她那张稚嫩的小脸。
打了人,周梦领着晴儿,大摇大摆离开。
“春妮,过来让我瞧瞧你的脸,”沈天瑜心疼地落泪,“我没用,没办法保护你。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你暂且忍一忍,明摆着吃亏的事,你干吗还做啊?”
“我看不了别人欺负小姐,”春妮的泪珠子啪啪往下掉,“太恶毒了,她们还算是人吗?”
“周梦本就擅长落井下石,”沈天瑜端起春妮的小脸蛋端详,唏嘘道,“她刚才所说的所为的,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仗势欺人的人,何况她还那么恨我。”
“小姐,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春妮擦干眼泪,咬牙切齿道,“只要咱们顽强地活下去,卧薪尝胆,我就不信等不到报仇雪恨的那一天。暖水壶碎了,咱们还有个大水杯,我再去厨房给你弄点热水来。”
春妮再次回到厨房,冯妈已然不在了。厨娘临时当差的事儿经常有,她不打算劳烦冯妈,掀开锅盖,里头的热水不知何时被人舀空了,连地上的柴火也不知被搬到何处去了。这就意味着,哪怕她想自个给主子烧水也是行不通的。
几乎所有的丫鬟老妈子都在忙碌,春妮拉住一个丫鬟,讨问冯妈的去向。
“冯妈在客厅里忙着呢,”小丫鬟道,“今儿二姨太有客人来,足足开了两桌麻将,我们可都忙坏了。”
“厨房的热水和柴火怎么都没了?”春妮又问。
小丫鬟回答:“我刚看见周少奶奶的人把热水倒了,柴火也都搬走了。”
春妮气得肺都快炸了,恨不得找周梦同归于尽。这个歹毒的女人,一见沈天瑜病了,踢碎了暖水瓶,把热水倒了,柴火撤了,这不是明摆着赶尽杀绝吗?
她一想到沈天瑜连口水都喝不上,病怏怏的身子只会更难受,便心急如焚,一刻都不耽搁,寻到客厅来了。
客厅果然热闹异常,唐宁打麻将打得正欢,花枝乱颤的笑声一阵一阵飘进春妮耳朵里。
在客厅外转了一圈,春妮终于见到冯妈,她正汗流浃背地给各位太太泡咖啡。咖啡是洋玩意儿,她第一次泡,研究了老半天。
“冯妈,我可算找到你了,”春妮压低声音道,“沈少奶奶病了,客厅我进不去,你可否跟二姨太通传一声,让她请个大夫。”
“沈少奶奶病了?”冯妈神色慌乱,“病得严不严重?二姨太正玩得高兴呢,肯叫大夫么?”
“你就说沈少奶奶病得很严重,”春妮支招,“都快不行了,二姨太再讨厌沈少奶奶,也不能眼巴巴看着沈少奶奶去死吧?”
“春妮,别说不吉利的话,”冯妈皱眉,“若搁以前,请个大夫说请就能去请了,可如今二姨太对沈少奶奶意见大着呢。她今早听说沈少奶奶昨夜为了白先生去大房闹,气得够呛,若不是一帮太太约她打麻将,定到沈少奶奶房里闹了。”
“二姨太如何知道的?”
“自然是周少奶奶说的,免不了添油加醋一番,我站边上听着,都替沈少奶奶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