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我知道你是个读书人,受不住皮肉之苦,”冷南山边扯着绳索便低声道,“还是少说两句吧,也能少受些罪。”
“爹,你这是干什么呀?”贺紫玥冲进来,急得跳脚,“为何要绑白易安?你快放了他,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紫玥,你派来的人告诉我,”贺天佑拧巴着眉心,问,“这小子在书房欺凌你么?爹这是在帮你教训他!敢在贺家的地界耍流氓?我不过是绑了他,更大的惩罚还在后头呢。”
“爹,我让小桃找你去书房,”贺紫玥气不打一处来,“是想同你议事,你非但不去,还把白易安弄到这儿来,打算活活折磨死他呀?”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啊?”贺天佑迷糊了,“你因为这事找我,不就是想让我替你出口恶心吗?”
“我喜欢白易安!”贺紫玥脱口而出,“我要嫁给他,你们谁都不许碰他!”
潘宝琳正好赶到了,轻声细语道:“老爷,不过是件小事,就不劳你动手了,你把白先生交给我如何?等我处理出一个结果来,再同你商量。”
“事关女儿的声誉,这还是件小事?”贺天佑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潘宝琳身上,“你这娘是怎么当的?白先生给紫玥教了一个礼拜的学,你竟察觉不出他是个衣冠禽,兽?人是你挑的吧?你看人的眼光哪里去了?还有,紫玥说她喜欢这个禽,兽,要嫁给这个禽,兽,你也不知道吗?”
“哎哟,你别左一个禽,兽右一个禽,兽行吗?”潘宝琳埋怨道,“事情没那么严重,紫玥个性咋咋呼呼的,老喜欢小题大做。你日理万机的,该是累了,去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处理。”
“爹,就让娘处理吧,”贺紫玥急坏了,“我还想让白易安给我上课呢,你搞得这么尴尬,我如何跟他继续相处啊?”
“行,我回去睡觉,”贺天佑摆手道,“不过等这禽,兽挨过鞭子再去睡。南山,老规矩,二十个鞭子,别手下留情了。”
“谁敢抽他?先抽我吧!”贺紫玥红着眼睛横在白易安跟前,视死如归道,“爹,把我抽死了,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好了。”
“老爷,不能用鞭刑,”潘宝琳也极力反对,“这半夜三更的,白先生的惨叫声定会飘到各房各院去,日后你让紫玥如何做人?”
“都是一家人,”贺天佑不以为然,“紫玥又是被欺负的主儿,各房的人还能看她笑话不成?谁若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我连她一块抽!”
“爹,我实在搞不懂,”贺紫玥哭哭啼啼道,“白易安又没有冒犯你,你为何不能放过他?你有何怨气,就都冲我来吧,我替他受着!”
“真是不可理喻,”贺天佑吹胡子瞪眼道,“你到现在都还护着他?他欺辱你,你就一点都不生气?你怎么那么贱呀?”
“再如何贱紫玥也是你女儿,”潘宝琳豁出老脸,顶撞丈夫,“老爷,请你说话有点分寸,现在侮辱你女儿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
“小桃,你死哪儿去了?给我滚出来!”
贺天佑一声怒吼,躲在潘宝琳身后的小桃哆哆嗦嗦走了出去。只听贺天佑道:“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