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音稍稍皱眉,“跟我还这般见外。过几日送我的结婚礼贺季辰定会操心置办,用得着你操心?我送你的是心意,结婚置办礼却是个形式,能一样么?”
“小姐,江小姐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春妮酸溜溜道,“说来江小姐跟二少爷这桩姻缘还是小姐你保的媒呢,不然江小姐连将军府的大门都进不来,如何同二少爷相识?更别说彼此倾心了。”
江海音如此精明的人,怎会听不出春妮话里的讽刺?笑脸相迎道:“春妮姑娘真是操心的命,不过你这话也不全对,因为天瑜的关系,让我认识了季豪,我对她定是感激的。可外头这么多女人,将军府里的年轻丫鬟也不少,为何季豪偏偏看上我,还要跟我成亲?你也见过季豪几面,他何曾主动跟你说过话?我的魅力可不是天瑜给的,那是我努力这么多年才养出来的。”
“真是,说得我好像存心勾,引过二少爷一样,”春妮气得发抖,“我虽是个丫鬟,可江小姐的品味未必是我的品味,江小姐瞧上的人未必是我喜欢的,何苦这般讥讽我?”
“你不讥讽别人,别人又怎会讥讽你?”江海音不急不躁道,“我常常告戒我的丫鬟,主子们说话的时候别乱插嘴,就算插嘴,话从嘴里跑出来之前自己先掂量掂量,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免得遭至横祸。”
“忠言逆耳,说实话确实是不好听呀,”春妮仍然不依不饶,“跟了我们小姐这么多年,小姐俨然成了我身体里的血与肉了。看着她被人当枪使,我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春妮,别胡乱说话,”沈天瑜终于搬出了主子的威严,“海音这也不算利用我,她跟二哥的缘分来了,自然是挡也挡不住的。”
“小姐,江小姐正得势,”春妮不服,“稍给你点好处就觉得是施舍了,也不知道她当初是怎么起势的。”
“天瑜,我不过是觉得这玉镯子衬你,怎么就成了施舍了?”江海音委屈巴巴道,“你若也这般想,那我便不送你了。”
“好好好,镯子我收下,”沈天瑜陪着笑脸道,“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你何苦因为春妮的两句无心之言就当真?春妮,可不许乱说了。”
“天瑜,我们还是朋友吗?”
“当然是了。我从西安来到上海,就只有你一直跟我亲近。”
“那我们还是无话不谈并且交心的朋友吗?”
“海音,我定会努力用心对待每一个人,我只需要你记住,单纯地跟我做朋友就可以了,我不希望朋友之间的感情太过于复杂。”
“我就知道,你定不会跟我生分的,”江海音破涕为笑,“我江海音不会白交朋友,天瑜,从我第一眼见你便知道,咱俩能做一辈子朋友。”
买得差不多了,江海音请沈天瑜到百货公司对面的咖啡厅喝咖啡,一下子就瞥见贺季辰从百货公司出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天瑜,你刚刚不是说贺季辰公务缠身么?”江海音随口一问,“他怎么来百货公司了?”
沈天瑜抬眼一看,果然见贺季辰逗留在对面门口,问天驾驶着小汽车在一旁随时候命。说真话,她还真是不知道,为何她的丈夫会出现在购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