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瑜,你感觉怎么样?”唐宁也凑上前问,“有任何不适别硬撑着,跟娘说实话。”
“脸上有些辣,”沈天瑜苦着脸说,“怕是要上点儿药膏。”
“紫鹃,快把我房里的医药箱拿来,春妮,你去请杨大夫,都快点。”
打发走两个丫鬟,唐宁扶起沈天瑜道:“走,娘先带你去洗洗脸。”
洗了把清水脸,沈天瑜感觉舒服多了。唐宁气咻咻道:“这个周梦,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过去还卖我几分薄面,如今却直接跟我干架,还不惜把你给弄伤。”
“娘,我就想问一句,”沈天瑜极悲生怒,“这事是不是就算了?就当我多嘴,活该得到一个教训?”
“谁都知道周梦蛮横,”唐宁语气中透着无奈,“过去只是动动嘴皮子,谁能料到她今儿会动手啊?她既然敢动手,就不怕把事情闹大,有老爷给他撑腰,我又能奈她何?”
“娘,我是为了袒护你才招惹她的,”沈天瑜心酸得眼圈都红了,哽着嗓子道,“不然这老鸭汤没准就泼在你脸上了,你连个说法都不能给我么?若这次咱们默不作声,周梦下回想出手便出手了,咱们岂不成为她的出气筒?”
“天瑜,娘知道你的委屈,娘自己也挺委屈的,”唐宁好声好气地安慰儿媳妇,“可把事情闹大了,对我们真的有好处么?周梦有她位高权重的爹娘撑腰,横竖咱们都动不了她,搞不好还会惹祸上身。”
一向横冲直撞的婆婆此刻竟变得畏畏缩缩的,沈天瑜失落极了,却也能理解她的心情。这个军阀割据的年代,一切都得靠枪杆子说话,哪怕道理全在她们这边,周梦只要有了左将军千金这个身份,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可受了这般羞辱,吭都不能吭一声,岂不是太窝囊了?
“娘,这事得让季辰知道,”沈天瑜凄声道,“作为周梦的丈夫,他有权利管教她!”
“那好吧,”唐宁点头,“施暴的人总该有个教训,不然这日子是没法往下过的。跟季辰商量该如何,暂时就别张扬出去了。”
然后她牵起沈天瑜的手道,“孩子,难为你了,娘总算看清了,你对娘是真心的。”
杨大夫来瞧过后,开了些中药和药膏,叮嘱伤患好生休养,便走了。
沈天瑜才躺下,大房的丫鬟萍儿来请,说大少奶奶身子不爽,想请沈少奶奶去说说话。
春妮不假思索回绝道:“沈少奶奶也不舒服,来瞧的大夫才刚走,回去告诉少奶奶,明儿若身子好些了,再去看她。”
“沈少奶奶,大少奶奶是受了刺激,”萍儿痛心疾首道,“一下子就瘫倒了。她这是心病,身边没个能说话的人,这才想到了你,你就当积积德,去瞧她一眼吧。”
“大少爷人呢?”沈天瑜听罢,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边穿鞋边问,“大少爷最疼大少奶奶,你快往公司打电话通知他回来!”
“大少爷赶回来了,”萍儿道,“就是因为他和大少奶奶吵,大少奶奶才瘫倒的。”
“小姐,别去了,”春妮横在沈天瑜跟前道,“一来你身子不适,二来这是大房自己的事,你若去了,会惹得二姨太不高兴的。”
“大少奶奶差来请我,”沈天瑜叹气,“定是把我当成最信任的人了,此刻她一定很无助,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