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闹到这份上,我最担心的便是我娘,”沈天瑜一脸愁容道,“大房母女都不是善茬,今儿受我们这般大的羞辱,能放过我娘吗?”
“你爹做事倒是公正,”贺季辰安慰妻子道,“你娘也不是吃素的,他俩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实在不行,我可以租下一栋房子,让你娘搬出来住。”
“我娘一门心思扑在我爹身上,”沈天瑜摇头,“这些年她日日夜夜盼着从西安搬到上海来,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她死都不会搬出沈公馆的。若搬出来了,怕是她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这时紫鹃来通报,说大房给派了一批布料,二姨太让三少奶奶去挑几匹。春妮高高兴兴地随她去了,走之前还把门给带上。
房间里空落落的,贺季辰不知哪根神经被触动,胆子竟变得肥硕起来,插上门栓,一把从背后抱住沈天瑜。
“贺季辰,你干吗呀?”沈天瑜紧张兮兮道,“青天白日的,你不怕人看见?”
“谁会看见?”贺季辰拿下巴蹭着她光滑的脖子,无限温柔道,“所有窗户都关上了,门也被我插上了,任何人都不会来打扰我们!”
“那你也不能胡来呀。春妮取完布便回来了,你娘若发现你没走,还一直在我房里逗留,定说你玩物丧志!”
“春妮如此精灵,发现门从里头插住,还能来打扰我们?至于我娘就更不会了,她巴不得早日抱上孙子呢。你若抢先大嫂一步生下儿子,那可是贺家的长孙。”
沈天瑜一直保持清醒,没有沉沦在温柔乡里。她掰开贺季辰抱着她的那只手,扭脸冲他道:“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你平日也不是嚣张跋扈之人,今儿为何要拔枪啊?你要是说几句狠话,应该能镇住大房的。”
“说狠话也许能镇住大娘,但绝对镇不住沈天慧,”贺季辰颇有见地道,“你该比我更了解沈天慧,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所以哪怕你拔枪,沈天慧也不见得会夹起尾巴做人,”沈天瑜不解,“何苦伤我爹的心?不管大房还是二房,都是我爹的亲人,他都一样重视,哪里见得至亲拔枪相向啊?”
“可大娘要扣住你,”贺季辰道,“我若不拔枪,怕是此刻咱俩还在沈公馆周旋呢。”
“罢了,事情都过去了,”沈天瑜叹气,“也不知道吴亦笙会不会提出离婚,他要是说了,大娘得上窜下跳好一阵了,还不至于叨扰我们。”
“哪怕这次吴亦笙还能忍,他跟沈天慧离婚也是早晚的事儿,”贺季辰一脸笃定,“以沈天慧乖戾的个性,没人能忍受她一辈子。吴家不想娶一个只会生气的花瓶,更不想娶一个泼妇,吴亦笙上头还有他爹娘的压力,他扛不了多久的。”
“小姐,布料给你取回来了,”门外,春妮银铃般的声音响起,“都是上好的料子。咦,你怎么关门了?三少爷他走了么?”
“我怎舍得走?”贺季辰劈头盖脸道,“春妮,先把布拿到你房间去,我和三少奶奶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好嘞,”春妮肆无忌惮地笑了,“三少爷,三少奶奶,事情你们慢慢办,不着急,我这就滚了。”
“咳,你胡说八道什么?”沈天瑜气疯了,“也不怕春妮想歪啊?她虽不会乱嚼舌根,可她会取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