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武痊愈后我早就回徐州去了,”沈天瑜摇头,“怕也是没这个机会了。”
“季辰,我的傻儿子,你还听不出来吗?”唐宁郁闷道,“人家的心根本不在这儿,放着少奶奶的位分不要,赶着回去伺候婆婆呢。人家傻,你也不能跟着傻呀,放着外头大把女人不要,偏偏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外头想嫁给你的女人可都是黄花大闺女呢。”
“二姨太,请你说话客气道,”沈天瑜顿时火冒三丈,气咻咻道,“不是我不嫁进将军府就可以任凭你羞辱。我好歹是景武的亲娘,你瞧不上我,就等于轻视你自个的孙子!”
“天瑜,我娘不是这个意思,”贺季辰连连解释,“她只是跟我一样,认为你应该为了景武而留下来。她跟我的表达方式不一样。”
“关于复婚的事情我不想再说了,”沈天瑜大着嗓门嚷嚷,“我现在终于明白婆婆的心情了,你确实没有放我走的心思。为什么你就是不能理解我的难处?”
她扔下筷子就走,心事重重地来到客房,真想一走了之。要不是舍不得景武,她马上就会跟这个地方和这个地方的人断得干干净净的。
还真不是她嫌弃这个地方,说实在的,要不是她的良心不容许她扔下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她一定会大大方方地给贺季辰一个机会。一来留在将军府她才有个想样的家,不管怎么说,贺季辰都是她爱的男人;二来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厮守景武。
可贺季辰竟然这般不体谅她非回不可的用心,他这是要生生逼她做一个没有良心的人吗?
又过了一日,沈天瑜去看了景武,从儿子房间出来,坚决要在客房用餐。厨娘没有办法,只好把吃食送到她房里去。
正吃着,贺季辰穿着军装进来了,心事重重地说一帮记者在门口堵着他。
“军校近来有什么大事件吗?”沈天瑜心不在焉地问,“记者怎敢堵到将军府来?照理说,你堂堂一个将军,也不必怕他们的。”
“我自然不怕他们,”贺季辰暼了沈天瑜一眼说,“我是来提醒你,今天千万别出门,见了你,他们一定堵得更积极。”
“这话什么意思?”沈天瑜挑眉,“我初来乍到,又没招他们惹他们。”
“问天,把报纸拿来给天瑜瞧瞧。”
乔问天把新鲜出炉的报纸拿到沈天瑜跟前,指着头条位置说:“沈小姐好好瞧瞧,江家老太太到底跟报社说了什么。昨儿你跟三少爷的光荣事迹在徐州传得沸沸扬扬,今儿立马就上了上海报纸的头条,知道这事的影响有多恶劣吗?”
“说了我什么?”
带着疑问,沈天瑜粗略了暼了报纸上的内容,看完气咻咻地控诉:“这是谁写的文章?不是瞎胡闹么?谁说我复婚了?谁说我抛弃孤苦无依的婆婆?”
“用你的脑瓜好好想想,会是谁?”贺季辰反问,“除了江家老太太,我想不出第二个人。”
“怎么会是我婆婆呢?”沈天瑜坚决不信,“诋毁我的名声对她有什么好处?等等,贺季辰,这不会是你自己的主意吧?”
“你脑子进水了吧?”贺季辰暴跳如雷,“摸黑你不等于摸黑我自己么?你看看上头的文章都说些什么,说我贺季辰目中无人,凌辱女人,我看这些这些字眼心里很痛快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