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对别人残忍,等着别人来对我残忍?”江楚越冷酷无情道:“沈天瑜,说来我还得感谢你呢,我今日算是飞黄腾达了,若不是你的无情和赶尽杀绝,我永远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思维,我永远都不知道如何往上爬,永远都不知道想成功就得像你们沈家一样不择手段!”
“江楚越,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你了?再等一两年,我定让你们沈家所有人生不如死!”
江楚越撂下狠话后决然离开。沈天瑜蜷缩在桌子底下,泣不成声。她觉得自己错了,是她的优柔寡断把江楚越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恶魔。若她当初不顾一切地跟他走,悲剧也不会发生,仇恨的种子也不会在他的血肉里生根发芽了。
贺季辰看着江楚越阴脸离开化妆间,心里隐隐不安。他立刻推门而入,看见沈天瑜狼狈地蹲在地上哭泣,便心疼地问她怎么回事。
“我跟江楚越吵起来了,”沈天瑜呜呜咽咽哭道,“他现在恨我,我跟他之间彻底完了,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我的姑奶奶,这多大点事啊?”贺季辰松口气道,“你今天来见江楚越,不就是想跟他彻底分手吗?还想和他做朋友?我能同意吗?何小姐能同意吗?上海跟广州隔着大半个中国,你觉得做朋友方便吗?”
“你别管我,我心里难受,”沈天瑜伸出一只手,把安慰她的男人往外推,“我哭一会儿就好了,你去门外等我,或者下楼陪客人喝酒。”
“不行!”贺季辰一口回绝,“这又不是咱们的地盘,化妆间很可能新娘子马上就要用了,她看到你这对金鱼眼不得吓坏了,太不吉利了!”
“可我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沈天瑜的哭声像打了滑的车轮一样刹不住,“我现在恨不得捅我自己一刀。”
“江楚越他说什么了?”贺季辰脸色大变,“他威胁你了?还是羞辱你了?你希望他原谅你爹的所作所为,他同意了吗?”
“他不接受,”沈天瑜绝望道,“这不怨他,是我和我爹的错,可他却针对我们全家人!你说的对,他的眼睛里有仇恨,我很害怕,害怕他会做出疯狂的事来!”
“他真不像个男人!”贺季辰一脸鄙夷道,“你爹找人打他全家,行为确实鲁莽了些,可他也不该把他爹的死全扣在你爹头上啊。若是一个精神的老头,能让几个拳头就打死的吗?怪你就更没道理了,他又给不了你幸福,还想占着茅坑不拉屎?”
“贺季辰,你说话能不能别太难听?”沈天瑜皱眉,“谁是茅坑?谁是屎?”
“你想谁是谁便是,”贺季辰不屑一顾,“照你刚才的话,他也该来报复我,因为我娶了你,跟你就是一家人了,你爹娘也是我爹娘。可他敢吗?专挑老弱妇孺下手,根本就是欺软怕硬!”
酒席还在继续,贺季辰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沈天瑜离开。江楚越眼巴巴看着他俩远去的背影,心里的仇恨之火烧遍他全身!
坐在汽车上,看着窗外急驰而过的房屋和人群,沈天瑜的心情渐渐平复。她想,还好有贺季辰在她身边,不然她肯定扛不了这排山倒海的羞辱和难过!